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阿碧便回到正屋之前,与她并肩而行的,是一个身着素白道袍的中年人,胡子七分黑三分白,目光炯炯有神。
范先生向慕容复介绍道:“公子,这是老朽的师弟薛慕华,精通岐黄之术,可为老夫人诊治一二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慕容复高兴极了,自己猜的果然没错,这几个人就是苏星河门下的函谷八友,自己的母亲有什么。
他大步向前,握住薛慕华的双手:“啊呀呀!莫非先生就是江湖人称阎王敌的薛神医?”
听到慕容复叫破他的名号,薛慕华不由有些洋洋得意,嘴上却是谦虚的很:“哪里哪里,都是江湖朋友抬爱,才让我有了这个虚名!”
慕容复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态,将薛慕华请进正屋,阿朱已经将床榻的纱帘垂下,只有一只手腕伸出纱帘之外。
薛慕华伸手探脉,闭起双目,感受慕容老夫人的脉象,不多时便睁开眼睛。
“听师兄说,姑苏的名医们诊断的都是老夫人先天心脉不全,后天无法医治?”
阿朱接过话来道:“没错,大夫们是这样说的!我们已经请遍了姑苏名医,都说此病只能静养,非药石所能医治。”
“荒谬!荒谬绝伦!我观老夫人脉象,定然是血瘀堵塞心脉,而后被人强行以内力贯通,对心脉有所损伤,实乃后天所为,非先天之疾……”
慕容复随即想到鸠摩智的话,他为了救性命垂危的母亲,确实曾以内力贯通她的心脉,看来这个薛神医果然名不虚传。
“薛神医,您看我娘的病该如何诊治才好?”
“血瘀阻于心脉,情急之下以内力贯通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,但坏处就在于损伤脉络,摧垮精神,此时应当以灵药慢慢温养,只是我身边暂时没有可用的药材。”
慕容复听闻此言,对阿朱说道:“速速将我给你的灵药取来给薛神医过目!”
阿朱打开橱柜,将极北寒玉和九转熊蛇丸药瓶拿出,递给薛神医。
薛神医隔着软布,感受着玉石的透骨寒凉,双手微微颤抖着,眼睛瞪得浑圆:“这……这难道是……传说中的极北寒玉!?”
慕容复点了点头,道:“没错,正是极北寒玉!”
薛神医道:“只是听师父说,极北之地有石名寒玉,能起沉疴,疗绝症,一直无缘得见,没想到真的有此神药,有了此药,我有信心完全医治好令堂的顽疾。”
阿朱高兴的攥紧拳头,呼喊道:“太好了!请薛神医赐药吧!”
薛慕华想了想,从医箱里取出一张纸笺,又取出笔来,写了几张药方,叮嘱阿朱道:“照此药方抓药,每日取半钱寒玉,研磨成粉,和药一起送服。”
阿朱接过药方和寒玉,正要离开时被慕容复叫住,他接过寒玉,拔出腰间宝剑,将寒玉斩成两半,一半还给阿朱,另一半则放在薛神医手中。
“薛神医,救母之恩没齿难忘,这块寒玉请您收下,当做谢礼!”
薛慕华摆摆手道:“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!虽然我薛慕华一向施恩图报,救人性命必须要对方以绝学秘籍相赠,但这次是看在师兄的面子才来的,没有理由要公子的诊金。”
慕容复将寒玉塞入薛慕华医箱之中,扣上盖子道:“薛神医,此物虽然珍贵,但在我这种不通药理之人手中纯属浪费,只有在您手中才能发挥更大作用,请您莫要推辞,说不得今后还有要求到神医的时候!”
薛神医太想要这极北寒玉了,有了这块寒玉,他的医道研究便能更上一层楼。
但是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,说不要,即使心里再想要也坚决辞而不受。
但慕容复说以后还会有求于他,对他而言这也算是一项交易,这才不再推辞,接受了他的馈赠:“好吧!赠药之情铭感五内,将来若有用得着薛某的地方,薛某义不容辞!”
说完他将小药瓶双手奉上,正准备还给慕容复,突然看到瓶身上光彩流转之中隐隐有逍遥二字,不禁大为惊奇。
他直起身子,将小瓶放在眼前端详了半日,又将范百龄叫来身边,二人取开瓶盖,闻了一阵,又窸窸窣窣的小声交流着。
慕容复拿到九转熊蛇丸后,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瓶子,自然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这种机关。
二人交流了一阵后,薛慕华拿着瓶子走上前来,恭声问道:“慕容公子,请问此药从何而来?”
慕容复这才想起来,这二位可也是逍遥派的弟子,而且薛慕华还是专修医道,这九转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