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这里到底是哪?”
言臻也不隐瞒,郑重地说道:“这里,问道山顶天玑池底。”
堇荼讶然:“天玑池?”心里暗自打鼓:“难不成问道山还是个火山,山顶积水成湖?”
下一刻言臻就肯定了她的猜测:“嗯,问道山本就是沉寂多年的火山,山顶的天玑池于我族有重要意义。”至于意义何在,他并未多言。
堇荼又疑惑问道:“为何要将书院建在火山上,就不怕火山爆发,跑路都难么?”
言臻一脸傲气:“有我在,火山爆发不了。真要爆发了,我一手就压下去了。”
堇荼被这些蓝色液体缠得浑身不自在,不想听老头子吹嘘了,说道:“这就是你要带我看的东西?我开眼界了,我们走吧。”
言臻所指当然远不是这方天玑池,他突然问道:“带面具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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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,倒是问得她不知所措了。面具对于天玑一族来说,不止是遮盖褐瘢的工具,更牵扯着一大隐秘:天玑一族修道者全部都以天玑卷为基础,带上面具之后修为会暴涨一定程度,但也会损耗一定根基,此时被问及,她只是如实地点点头。
言臻又说:“那就戴上面具,再看看周围。”
于是,堇荼轻轻挥手,取出一张梧桐面具戴上,修为在一瞬间攀升,她立即控制住气息。而言臻也取出了一张面具,竟是紫金面具!面具一般分三等:梧桐,青铜,紫金。紫金面具已是最高等级。(至于老酒鬼的幻彩记忆金属面具就另当别论了。)
两人戴上后,纷纷纵目望去,面具加持下,瞳孔都发生了一些轻微的变化,眼前不可透视的蓝色液体,突然变得澄澈无浊,一派澄明,堇荼终于看清楚了池壁,那上面被填染了色彩绚丽的壁画!
她轻轻游去,仔细观看壁画,壁画被分成三部分,并不是完整一体的,但每一幅笔尖勾勒的人物意象实在精细完美,她作为丹青班导员,自诩通晓丹青之道,现在也只能望洋兴叹。她不禁问道:“这是何人所画?”
听到这话,仿佛有无数针尖刺向记忆,言臻面露苦涩,缓缓吐出他心中的规避之名:“这壁画,是我的女儿言千筱所画,她一直以绘千筱之名示人,说起来你和她也有些关联,她就是上一任的丹青班导员。”说出这段话,他陷入了迟迟的沉默,如同在慢慢消化愈合。
而听者更是惊异,云观曾经的恋人居然是祭酒大人的女儿!更吃惊的是,绘千筱还是这绝对藏着大隐秘的壁画的绘画师!比照之下,她确实是勉强领了导员一职。
言臻缓过神来,轻笑说道:“你若是想听她的故事,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。现在,你不感兴趣这壁画内容么?”
堇荼当然感兴趣,能藏隐于天玑池下,以池水遮掩真迹,这可是多少人难得一见的机缘。她说道:“堇荼见识短浅,愿闻其详。”
言臻走至壁画前,不急不徐地介绍道:“这壁画绘自当年那场三垣神役之后,迄今已经数千年了,那一战,紫微玄帝落败身亡,葬身苦海,而紫微七族落入天市垣大帝之手,神明族格被打碎,这才归还于紫微垣新帝,我紫微七族被嵌入这方寰宇大陆,自此落寞。”
当历史母本呈现在堇荼面前,她只觉得眼花缭乱,每一位天玑族人一定也大差不差,甚至更加狼狈。认清了这段血泪历史,第一幅壁画的内容已经太明确了,描绘的,正是那一战,烽烟漫卷三垣,战火烧至苦海,最后一幕就是苦海无垢崖上,紫微玄帝目视上方的两人,后面的事不得而知。
两人默然移步至第二幅壁画前,画风陡然一变,突然变得清丽明亮,那是一幅山居图,青山绿水处,一间淡雅的屋子端立,两人坐在小屋前,谈笑风生,其中一男一女,女子手中捏着一宗卷轴,男子则把持着茶盏,一人还在上山的路上。整体上,山水美感很足,人物的情致也流露真切,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这幅壁画的右下角漫漶不清,杂糅成一团,大抵是时间久远又长年泡在水中所致。
没等堇荼问出,言臻就回道:“这是神卷《云深不知处》的第二摹本,真迹是紫微玄帝的长卷作品,现在已然不知去向,这幅壁画并非我女儿所画,而是紫微玄帝继任帝位之后重访书院时他的妻子——羡漓女帝照着原本所画。”
堇荼低声说道:“难怪画风大变,这倒也算是远年文物了。”
说着来到了第三幅壁画前,这幅壁画又是绘千筱的手笔,色泽阴沉寒意,血色殷红,给人一种巫幻森森的迷离之感,一位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