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没有解释,只是嘀咕了一句:“骊珠难隐耀,皋鹤会长鸣。”在他心中,堇荼也像亲传弟子一般,地位不下于顾虚舟这位大弟子。现在,如他许她去往天璇一族时所想,在破茧,在化蝶,在奔赴光明胜景。
言臻扭头反问道:“那你怎么哭了?你也老大不小了。”
南宫问之这才发现刚才拭去眼角的晶莹,却忘记掩住红了的眼眶。她也不肯说出实话,必须嘴犟两句:“离别总伤感,人之常情嘛。”她心里也遗憾,遗憾还没有告诉这位小师妹,她也是老酒鬼的弟子,而就要挥手作别,祈愿她未来可期,前途似锦。
不止他们,还有背着手遥望堇荼身影的李参商,坐在某处停止翻阅草木典籍望向窗外的稚砚衣,回到闻人家主理繁杂的闻人枝,远处紫氛阁内伫立的任野没有杨柳,没有夕阳,没有长亭,没有阳关,没有灞桥,没有送行酒,但都在耗尽才情,回忆古句,寄寓美愿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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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”
“一鸣从此始,相望青云端。”
“霜蹄千里骏,风翮九霄鹏。”
“此去提衡霄汉上,鹏抟鲲运更论程。”
“希君生羽翼,一化北溟鱼。”
“愿祝君如此山水,滔滔岌岌风云起。”
所有都变成了星星点点,堇荼终于回头,却已潸然泪下。遗憾未见家园重建,遗憾大战落幕也未来得及与姐姐稍稍团聚,遗憾丹青班重开又是遥遥无期,遗憾久别重逢还未寒暄两句又要远走
伊人泪滴在了多少人艳羡的“青云梯”上,一任阶前,点滴到天明。但堇荼马上就收敛起了泪花,因为圣槐序回过头,静静地看着她。也因为她似乎受到了众生愿力一般,冥冥中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九霄鹏,变成了千里骏,变成了大鹏鲲,变成了北溟鱼,甚至变成了巍峨山水,等等。太多了,她变不过来,也不愿辜负了哪一位,于是只好开颜一笑了,仿佛在说:“够了够了,都开心点。”
他淡淡问道:“不舍?”
堇荼说道:“人总会有的。”
他缄默片刻,然后又说:“上古时代,有一位丹道太上,精神力造诣千古未有,他陨落前三百年,都在取欲火情焰炼一种丹药,名为太上忘情丹。最后,丹成之日,他长笑一声,溘然长逝。太上忘情丹遗落不见,但以丹道太上都毕生追求的境界,无非忘情两字,你该慢慢学着忘了。”
堇荼没有赞同,“但后来又有一位绝世大能出世,那便是剑祖,他说过,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。圣帝觉得剑祖比之丹道太上如何?再说近世,有儒祖出世,毕生践行四句: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圣帝觉得儒祖比之丹道太上又如何?”这些都是言臻讲与她听的,一直牢记。
圣槐序没有责备她不懂礼数,淡淡说道:“这个时代留给我们这些人的时间不多了,三只坏劫即将到来,情感太多只会阻滞前进的脚步,你迟早会明白的。”他稍稍止住脚步,瞥了一眼下方苍茫大地,那里点缀着七颗明星,其余的地方有人烟,有门第,有宗门,有王朝,但荒芜居多。他睥睨这方天地,没有掩饰自己“以万物为刍狗”的高傲。
堇荼没有再说,她愿意自己永远不明白。她转移了话题,问道:“何为三只坏劫?”
圣槐序没有现在解答,只说道:“你日后就会知道了。”
两人走到了台阶的尽头——天穹之门下,堇荼看向外面的浩渺星空,突然感觉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朝自己袭来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,就像得罪了头顶三尺的神明一般。
圣槐序神目一闪,露出异样神色,然后立即伸出一指,点在了堇荼的眉心,她瞬间洗涤了坏情绪,脱离了压迫感。
堇荼说道:“多谢圣帝。”她只以为这是第一次出大陆直面宇宙的正常感受,没有很在意。
圣槐序没有打算告诉她,这其实是对寰宇大陆下的一个禁锢之印,这里的人很难出去,也很难成为神级强者,因为神级强者具有不弱的逃遁之术,他们离开了寰宇大陆就很难抓回了。从饲养员的角度来看,怎么会允许自己圈养的生灵轻易跑出去呢?
堇荼正好奇着宇宙星空的模样:宇宙无垠,尘埃漫漫,星辰点缀在夜幕上,熠熠闪烁,星云时聚时散,多姿多彩,行星和恒星在各自的轨道中周期运转,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流星雨总是出现在无边夜幕的任意角落,一条明亮的乳白色光带横跨宇宙星空,在这位“始祖”面前,使所有人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