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衣:“是。”
堇荼自顾自地念叨:“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”
紫衣听着,扑哧一笑,“当年花神也偏爱说这句。姑娘一来,连花都开得娇艳了些,说不定前世真与花神有不浅的缘分呢。”她眼上功夫不浅,只见一眼就知堇荼的根骨新,年纪也就在二十来岁,故而说出前世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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堇荼捋了捋微风吹散的缕缕青丝,“缘分啊,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明白呢?——对了,紫微垣可有月老这种官职?”说到缘分,她马上就想到了民间声望极高的月老了。便是窝在深墙大院的闻人家,她也没少听父亲念叨姐姐闻人枝“年纪不小,月老牵个线才好”的催词。她浮想联翩,马上构建出了一个一手挽着红线,一手携杖悬姻缘簿的鹤发童颜的月老形象。
紫衣笑得更厉害了,“有的,在凡间柴老头的名声比圣帝都有过之而无不及,他常住在太阴星清虚宫,有空的话姑娘可以去见见他。他虽然主掌姻缘,但其实只是按照姻缘簿将命定的男女用红线系足,他的主观性不强的,干预不了前世注定的今生缘,若是强行干预,会折了他的修为,老头没那么“深明大义”。自从一千多年前招了百来位月下童子,传授他们牵线之术,他就开始闲下来了,整日里在太阴星闲得发慌,不过老头还挺有趣的。”紫衣对紫微垣诸神的了解远在她之上。
堇荼好奇地问道:“有没有挣脱或者挣断红线的情况?”她不知怎的,想起了凌紫氛那个家伙。他会不会遇到自己不喜欢的姻缘,就挥剑斩断啊?以他的性子,很有可能。
紫衣微微沉思,然后否定了这种猜想:“很久以前或许有吧,但后来柴老头改进了红线的构造,取先天月桂树的树根研磨成粉,然后煮成浆,浸泡红线,这样一来,红线就坚韧了很多,不易挣脱挣断了。”先天月桂树,太阴星之界灵,上古第十灵根,传说中的吴刚伐挂就是砍的它。
倏忽之间,堇荼反应过来,扯太远了。她回到花海之中,问道:“花海多大啊,怎么望不到边界?”
紫衣玄奥地说道:“花海只在寒英谷内,这里也算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吧,也唤作花神界,大概是七级位面。花海中多种一种颜色的花,位面等次就提升一级,这才是这里最神奇的地方。”(位面划分九级,1-3为初阶,4-6为中阶,7-9为高阶,十级位面就是亘古不灭大世界了)
堇荼更是惊异,七级位面!那她岂不是睡了三天就成为了这个小世界的主人?!圣帝大方。
没等堇荼好好地表达一番敬意,紫衣一拍脑袋,就送来了见面的机会:“只顾着带姑娘逛,竟忘了圣帝交代的正事了。姑娘,圣帝临走时嘱咐,你醒来后就去紫微宫见他,顺便见见同门的师兄师姐们。”
堇荼应下,“怎么出去?紫微宫又在哪里?”她是初来乍到这高阶位面的纯小白。
紫衣说道:“姑娘是这方世界的主人,你觉得门在哪里,那门就在哪里。至于紫微宫方向,姑娘一出去就有独角天马接应,它会带姑娘去的。去得一次,姑娘自然就熟路了。”
闻言,堇荼就要美滋滋地尝试一下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超然之感,她轻轻抬手,心念想着开门,空间果然微微震动,撕开了一道空间之门,只是没有圣帝抵达寰宇大陆时开辟出的那道天门宏伟大气。
堇荼走进了空间之门,下一脚就出现在了一座悬空石台上,脚下是镌刻铭文的空间法阵,身后是千丝万缕构结出的一张空间法阵网,连接着各大位面世界,而眼前则是一条石路。
她步过石路,想寻一头独角天马领路。远处一排排马厩中,一处角落里的一头老迈的独角天马停止了咀嚼,望了她一眼,眼睛里冒着星星,兴冲冲地挣开了束缚它的缰绳,踢开马厩的门,全然不顾身后养马小官“弼马温”传来的三分诧异,七分暴躁又无奈的呼喝声。那头独角天马直朝堇荼奔来,仿佛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。天有不测风云,怎料脚下踩到了一块湿滑的苔藓,马蹄一滑,摔了一个底朝天。
它扭身爬起,抖去身体沾上的泥泞,一并抖擞了精神,站在堇荼面前,主动跪下了前足,发出萧萧马鸣,主动邀请堇荼上马。
堇荼差点被这一幕惊吓到,没有立即上马,而是看见了它刚才不小心摔出的一团青,心生怜悯,于是主动施展精神力治愈之术为它疗愈了青淤。
独角天马叫得更欢。这时,身后走来了看管马厩的弼马温,是位断臂的刀疤脸老者,他问道:“您是花神界的新主人?”他常年担任这个闲散职,骑马的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