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夜兰却置身事外,没有成为他们的靶子。这样的鸿门宴直至子时。
宴会结束,众权贵都驾车回府。一场生辰宴下来,他们的心神被反复折磨,走时颜色憔悴,形容枯槁,也喝得不省人事。祁夜兰与祺王作别之后,与花焰一同返回兰府去。
见到花焰离开,祺王妃让下人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祺王回房间,而她留下禛王、旻王和邕王,召开了一场密会。
她开口危言:“你们也看到了,祁夜兰不知下了什么迷魂药,居然真的拉拢到那贱人作了客卿。这下,我们的处境可不好了。”
旻王手指把弄空了佩剑的绶带,加了一把火:“胤帝身体每况愈下,朝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祁夜兰看似低调,无意王位,但有了花焰这般强大的单体力量,一旦扇起耳边风,难保她不会决心和我们作对。到时候,她就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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禛王眉宇间杀意仄起,“你们怎么看?”
祺王妃和旻王异口同声地说道:“直接动手,先下手为强,将她们杀死在回府的路上。”他们神情淡漠,完美诠释了帝王家的无情。
四人中势力最单薄的邕王一惊,“连祁夜兰也不放过?她毕竟是皇室”
祺王妃对祁夜兰最是憎恨,于是冷眼相对邕王:“祁夜兰逆骨已生,若是不让她闭嘴,他日指不定生出什么祸端来。她不过是一个卑贱宫女的女儿,仗着一点皇室血脉,得了夫君的上书请奏,才混到公主的爵位,杀了也无妨,到时只说是帝都中混入了郎夜国的杀手便是。”
邕王在席间听了云山酒楼中发生的比试,惴惴不安地问道:“花焰实力比白皇都胜上一筹,如何擒杀?”
旻王提议道:“我们四人可以联合派出一支精锐小队,布下阵法阻杀他们。带上祁夜兰这个拖油瓶,花焰的实力也会打折扣,想要以一敌百,简直笑话。”
禛王点点头,认可了这一方案。但祺王妃仍旧有些不放心,居然想出了一道密保措施:“花焰实力恐怖,这毋庸置疑。若是百人小队都拿不下她,让她逃走了,那对我们而言将是一个隐藏的重磅炸药。所以,本宫觉得,禛王可以动用布置始昃城中的元鼎神阵,协助小队行动,防止花焰出逃。”
禛王一听,沉吟一会儿,才勉强答应下来:“好,等小队集结完毕,本王就去开启元鼎神阵,定让花焰和祁夜兰插翅难飞。”
其实,他心中为难,京畿兵权和开启守护阵法的印记在他手中,这是他争夺王位的最大依仗,并不想提前用来对付花焰。可时局逼迫,他只好答应下来。
之后,祺王妃唤来孤臣,旻王召来古轩文,而禛王则派出精神力神师蔡哲。而邕王是禛王派系,破境天命十境不久,这次亲自领队参与暗杀。
五分钟后,一支百人小队在祺王府的院落上空聚集,由孤臣四人领队,朝着始昃城街道上那辆赶往兰府的香辇飞去。
香辇中,祁夜兰对花焰表达谢意:“多谢姐姐前来,小妹感激不尽。”
花焰微笑,“小事一桩。我若是不在,以祺王妃那群人的嘴脸,不知会怎么针对你。”
祁夜兰轻叹:“这怨不得谁,只怪我无权无势,只有个公主的空名头而已。”
花焰刚想提议让她插足朝堂,分一分这将来的大蛋糕时,突然脸色微变,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,“来了。”
祁夜兰愣住,“谁来了?”下一秒,她感知到有一大团灵魂不弱的黑影朝她们的方向流动而来。
她惊呼出声:“这么多人!”顷刻间明白,“是祺王妃、旻王、禛王他们派出的人?”
花焰脸色微沉,但并无慌张,反而兴奋起来,“估计是,今晚有好戏看了。”
一分钟之后,香辇被迫滞停,外边的纸鸢传来惊叫声。
街道两边的屋顶上,落满了黑压压的人影,手中都持有利器。四道人影悬空在香辇上方,一个巨大的金色阵盘从香辇下现出。
而他们阻杀开始时,一道烟火从祺王府那里射出,直直地在天空绽放开来,而始昃城各处了望高塔上埋下的神纹一瞬间激活,在全城范围内笼出一个金光护壁。
在护壁中天位置,宛如一只金色眼球,锁在了香辇停住的街道处,悄无声息地酝酿着一道毁灭光束。
子时,暗杀,闿张。
:()又携书剑对花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