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传送阵中,历史的造化余音在四觉壅塞的三人耳边绽放:“青龙、明堂、金匮、天德、玉堂、司命,皆月内天黄道之神也”
花焰识海共鸣,始判道光散发仙灵之气。她聆听妙音,暗道:“这是《神枢经》中的句段。”却不知怎会在古传送阵的空间甬道中诵念?
大概一刻钟,三人坠出空间甬道,来到了一片溟蒙之地。
三人调理神息,恢复了暂失的四觉,定睛环顾,诧异不已。华藏玄师与花焰都思及虚无小周天。
周怀远抓取一团浑沌,解析开来,眉宇作古怪状,问:“这里是什么地方?空气中的大道规则是原始状态,源气倒是充裕,混沌浊气很重。”
花焰和华藏玄师两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,异口同声:“难道这里是史前遗址?”
他们徘徊之际,远处万千金光乍现,形似佛国净土。他们飞身前去查探,只见一个造化溶洞,而妙音和金光正是从这里边散发出来的。
他们举身就要进去,这时溶洞前化现一头体长百尺的上古蝼蛄,黑褐色,前翅短后翅长,身披绒毛,面貌狰狞,甚为可怖。
这蝼蛄应是溶洞的守护者,只见它发出莫名嘶音,以羽翅为铡刀,朝着三人汹汹袭来。
华藏玄师不忙慌地调侃周怀远:“大昆虫抓你来了,还不出手?”
周怀远白了他一眼,身形一闪,跃至上古蝼蛄头前,衣衫挥动如有罡风,而佚名剑在罡风中划出,直直地洞穿了它的头颅。下一瞬,它身躯倒飞,重重地砸在了溶洞前,生机尽无。
周怀远注目洞内,凝肃非常,打起头阵:“我们进去吧。”花焰与华藏玄师跟上。
进入溶洞中,里面洞壁匀整,直通深处。狭缝获流萤仙露浸润,生长着罕见的神药仙草和矿产金属。见状,周怀远大喜过望,择了不少具有治疗效果的神药仙草,计划为獬豸疗伤。
而花焰提取了部分矿产金属,或许对练剑有用。至于华藏玄师,他以羊脂玉瓶搜集了些许狭缝流过的石乳,或可作炼体之用。
走到深处,是一个巨大的洞穴,中心石台上端放着一尊古色深沉的青铜棺,那诵念《神枢经》的造化妙音正是从棺中传出的。
在青铜棺上,镌刻着日月之相、星宿之位、值神之画,周围有玄黄神气缭绕,宛如黄金守陵人。他们惊奇发现,那金光竟是极为醇厚的玄黄神气!
存放青铜棺的石台上,镂刻着圆环状布列的天干地支,排列成黄道十二宫,在石台边是二十四根石柱,石柱各书一种节气,组合成二十四节气。
更令他们惊诧的,是洞穴之顶乃是星空之图,星云团集,星辰闪烁。一时间,竟分不出是虚幻真实,只能叹为观止。
那妙音还是吟诵着:“太岁,人君之象,率领诸神,统正方位,翰运时序,总成岁功”
华藏玄师绕棺研究,最后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:“我猜,这或许是轩辕黄帝的棺椁!”
花焰和周怀远神情微妙,但这个猜想恰是他们预料的。
当“轩辕黄帝”名讳在谷中鸣响,那妙音居然出乎意料地中止了,转而是一声喟叹:“千古岁月之后,竟还有人类记得本帝之名。”
这一声喟叹五味杂陈,多的是“吴宫花草埋幽径,近代衣冠成古丘”的萧索,“今年元夜时,月与灯依旧”的欢喜。
三人骇然,连忙退出石台,立于谷口边沿。那青铜棺棺盖张开半边,喷薄出浓郁的玄黄神气,在神气中穿梭出三根玄黄神链,将三人拴住,拉入了青铜棺内!
花焰挣扎不开,只能任玄黄神链为之。她再度睁开眼眸时,已然站在一片玄黄神海上,但见一位黄袍男子披散着长发,赤足站立不远处,静静注视着她,嘴角带着清爽的笑意,令人如沐春风。
她身躯微颤,这个场面似曾相识,神似在永恒殿堂精神界中首见三祖。她明知这男子,就是轩辕远祖——黄帝,那位千古岁月前纵横时代的人物,如今另砌枯骨之身,以鲜活之躯站在她的面前,无言之间道尽了时间的无能、斯人的无奈。
一向对轩辕派系不怀好感的她,秉着对先贤的尊重,屈身行礼:“小女子闻人堇荼,见过轩辕黄帝。”以真名示先贤,是基本礼仪、尊重之道。
黄帝浅笑,以玄黄神气将她扶起,“不必多礼,本帝已是作古之人,残破魂灵与你相见,这是注定的千古缘分。”
花焰感触到这玄黄神气,心神一震,这才是最纯粹、最无二的玄黄神气,远不是黄龙大陆两朝帝君修习的可比,亦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