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出识海中的星幕真空,这个范围已经超脱道域界限,而将整片识海都囊括其中,宛如宇宙界形的缩小化。
司命,这不仅是十二神值中的一尊,更具足极为深厚的命运内涵。《轩辕通书》直白来说,是天文历法的集合,《神枢经》原是它的一部分。
“天文者,序二十八宿,步五星日月,以纪吉凶之象,圣王所以参政也。”又言:“天垂象,见吉凶,圣人象之。”这里的天文同星占,也隶属道家范畴,却与无极、太极、两仪、四象、八卦相生之术有不小的区别,但又可以互补协调,都是对原始道法的延展。
至于圣人,大抵就是轩辕黄帝这一类道法造诣登峰造极的人物。
花焰作出一个设想:如果参透《轩辕通书》,象周天吉凶,而后以相生之术改之,或许形成了一个命运闭环,那她将是道法层面无懈可击的人,证道始祖指日可期。但这个层面,连轩辕黄帝都不一定绝对做得到,她未来的路还有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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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藉助夙夜剑印,打开绝对时间领域,在识海中化身主宰,布列星宫,一步一步推演周天星象,又全盘推倒重演,这个过程漫长艰辛。
自从她自司命神值日醒转又入定,十二神值谷中的天文星相便定格在了这一天,或者说这一天的尺度被拉得很长很长,一天是一年,一天是十年,一天是百年也不知外界今夕何夕。
终于,花焰出定了。金黄之花已经凋败,玄黄神气本源已经更换主人,《轩辕通书》已经以星幕真空的形式布列在识海中,仿佛亘古不变,又瞬息万变。
现在的她已经可以一眼洞穿很多东西,甚至可以预料一日之内的吉凶善恶,这个时间长度会在她修为增长后扩大。
但她却并不想过多依赖这神术,因为司命的最终奥义是把控自我的命运,推演出的吉凶善恶在当前的阴阳相生下根本无有准确性,为恶者乃不为?为善者乃为之?可善恶总是时刻周转,普天之事也不能以这种善恶观定论行事与否,正是“岂因祸福避趋之”。
但无论如何,在这场修行中,她受益颇深:混元太极有向四象方向延伸的趋势,这是一大进步;道域中充盈着玄黄神气本源,这又是一大底牌;道域基本定形,已经可以和禅境相媲美;星幕真空中星宫闪烁,这是将识海抬升到宇宙界形层面的前奏,而非简单的精神之海,她自身的精神力有步入菩提四境的韵味,仅有一步之遥。
她睁开嵌入真理星点的眼眸,寻找黄帝,只见他以仰首之态岿然不动,仿佛一尊远年的文物,却又伟岸非凡,以光明慧眼观瞻生前的伟大功业。
她不敢叨扰。是时,玄黄神海上悬起一张水幕,上面是黄帝留下的笔墨:“本帝即将再度沉眠,你炼化玄黄神气本源之后,可自行离开。”
她暗断黄帝会沉眠,或与道法传出、始祖真血失却有关,心中一阵伤悲,于是躬身行礼,拜别黄帝之后撕开空间,出青铜棺而去。
外边,周怀远正与活泼乱跳的獬豸戏耍,华藏玄师入定未出。
獬豸得了始祖真血,于青铜棺中孕养日久,伤势已然痊愈,尖角也重新生长了出来,全身的皮毛光润,荆棘鸟的啄孔全部愈合,一改为钢铁般坚韧的古铜色皮肤。更新奇的是,它身周缭绕着淡淡的玄黄神气,衬得威武神丰,应该是从始祖真血中得来的造化。
见到花焰出来,周怀远上前来,精神更加矍铄,“出来了?”
花焰摩挲着蹭她衣摆的獬豸,笑意涟涟,“出来了,得了黄帝的造化。”她扫向气息跌宕起伏的华藏玄师,“玄师这是要突破了?”
周怀远点头,“是啊,没想到让他先一步触摸到了天命十三境的门槛。”周怀远又开心又郁闷。
这时,华藏玄师睁开双眼,吐了一口淤血,但并无大碍,起身舒展身子,有些沮丧地看向花焰两人,“又失败了,这契机已到,但仍然少了些什么。”
花焰开口安慰:“玄师不必焦急,总有一天会水到渠成的。”
周怀远心里幸灾乐祸的窃喜,嘴上腔调古怪的安慰:“堇荼说的在理。老伙计,可能老天想让老夫先一步破天命十三境大关吧。”
华藏玄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说道:“我们先出去吧,再寻良机冲击天命十三境,也不知外边如何了。”
于是,三人一兽朝着黄帝青铜棺礼拜三下,走出十二神值谷,见证花焰以玄黄神气之威能,在溟蒙虚空中开辟出一条空间隧道来,出了这神藏秘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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