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将这类低阶星球连入,也不过是一块最不起眼的石砖,无人怜惜,无人顾念。这中间,就包括七族所在的寰宇大陆。七族死尽,寰宇大陆的位阶一落千丈,成为了宇宙的废料,只是这大陆残留圣槐序的超然神力,一般的强者也不敢擅动。于是,寰宇大陆就孤零零地漂流在宇宙中,如同行旅江湖的浪子。
不多时,两人悄无声息地撕开大气层,停在了紫微宫前,周围死寂无声,未央的暗夜笼在星幕的外边,惟独一座华堂高楼的紫微宫灯火辉煌。
圣槐序头置光明九旒冕,倚着御座微眠,刹那间睁开眼,眸底透着不可思议,轻说道:“贵客来访,今日安息不得了。”他移开目光,冷然扫视了一圈囚禁在殿内铜柱上的四位上神——望舒上神、冷聿白、引云寄、星驰院老院长,身形虚化,殿门訇然而开,他颀长的神躯伫立在殿外,与来者隔着百丈对峙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
他神目流转在堇荼和玄帝身上,久久不能言。他的哥哥和他的弟子,本该作古、殂落的人,却都以傲然之姿回归,实在给了他心灵上太大的打击。
他对玄帝有一种无明的忌惮,虽然这个男子不是玄帝的模样,但他不会认错血脉中的牵连。他毕竟久坐御座上,统治这片星垣近万年了,很快稳住了心神,“气定神闲”地说道:“哥哥,你回来了。”
那种镇定,仿佛面对的,是笼罩四野的黄昏、风尘漫漫的大漠,亦或者墓草茸碧的青冢,而非鲜活的人,更非血脉相依的长兄。
玄帝走出来,自有一种凛然气势,“你勾结许让尘和轩辕昶,盗窃《云深不知处》,促使本帝身殁苦海,而后盗取帝位,这是前尘旧恨。你屠尽七族,罔顾人伦,血杀无止,这是昏君乱为。你以密约为由,囚禁忠贞之神,结成星空长城,不惜黎民伤命,这是苟且自私。你,该当何罪?”
堇荼补充一句:“你豢养子弟,实为培育木偶神奴,这是愧为人师。你,又该当何罪?”
这四条罪状,从君王角度来看,或大或小,大了说是以武乱世,小了说是道德谴责。圣槐序轻蔑一笑,“怎么一回来就咄咄伐罪?为帝者,行事自是执性而为。我的庶民,为我牺牲又如何?”
玄帝摇摇头,他已经无可救药了,旋即提剑拄地,有一战定生死的硝烟气。数千年不见,他没有什么值得述说的绵绵儿女情了。
堇荼提步拦在玄帝身前,“玄帝不必出手,交给我便好。”
玄帝迟疑一会,点点头,“紫微垣浇风已渐,应该好好洗刷,不然奸佞居于庙堂,白白让天市、太微看了笑话。”退后消失在了暗色中。
堇荼独面圣槐序,手中提西风绝尘,气息抬至巅绝,“圣槐序,我回来了,你死期近矣。”
圣槐序黄袍开张,天命十四境的气场陡然出现,冷冷地盯着堇荼,“当年让你逃掉了,老和尚救下了你,使你达到了这般修为,今天可不会有这样的运气了。”
说来,愿僧在堇荼和玄帝命悬一线之际,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,真是世间因果环环相扣。某一方面来说,是愿僧一手酿成了圣槐序今日的窘迫之势,他自然痛恨非常。
堇荼也不落下风,直剑横眉冷对,“你罪状明了,我不会留情,让压了数百年的仇恨全部付个干净。今日,以你肮脏之血,成为我封帝之祭!”
语毕,天地陡然一变,最终两人出现在了紫微宫之外数光年的无人区,星辰欹斜,绮光出岫,一场双帝神战搬上了宇宙银幕!
两人的皮影戏,三垣的双日斗。为见证者,且歌且泣。
:()又携书剑对花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