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的音量不高,但声音还是轻易传遍了蝶花馆内外。
外面一群垂头丧气的大夏书生,闻听此言,瞬间群情激愤。
但他们发作之前,馆内的西凉随扈先嗤笑出声。
“好大的口气!”
说话间,立马有两个随扈冲出馆门。
“你要真有本事儿,把这些联子对出来,让我们好好听听!”
“如果没那个本事儿,只是故意来挑事的,哼,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!”
两人一左一右,瞪眼看在林辰面上,神情不善。
甚至在站位上,他们还隐隐堵住了林辰的退路。
不止如此,这俩随扈拳头虚握,膝盖微沉,似乎随时可能出手。
“怎么,你们这是要在大夏国都,对夏人动粗?”
林辰丝毫也不慌乱,勾着嘴角,好整以暇地瞥在对方脸上。
听似一句轻描淡写的话,却成功将大夏书生们的怒火引向那些凉人。
“这些家伙哪里是把自己当客人,根本是在以主人自居!”
“这儿是大夏皇城,岂容西凉蛮夷撒野!”
“敢动我夏人半下试试,我们绝饶不了你!”
刚才还愁云惨淡的一群夏人,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。
说话间,大伙儿还纷纷踱步,径直来到林辰身侧。
眨眼而已,孑然一身的林辰身边便站满了同胞。
那俩对他横眉冷眼的凉国随扈,被这一幕弄得眼皮连颤,下意识退回门中。
不止刚才的嚣张气焰没了,看着林辰等人的眼神也变得戒备和不安。
林辰却不想把事态扩大,淡然伸手,将众同胞拦下。
“既然人家想看,那要不,咱给他们露上一手?”
说话间,他悠悠将目光转向门内的西凉使团,缓声继续。
“大老远过来,若不好好开个眼界,那他们岂不白跑了一趟?”
平平无奇的一句话,却将“狂傲”二字,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听完他的话,西凉众人当场黑脸。
门外的大夏众人却在偷笑的同时,又忍不住担心。
“兄台,你真能对得出来?”这不,很快便有人悄声问道。
“诸位就瞧好了吧!”
林辰咧嘴淡笑,一甩长袖,径直走向第一副上联之前。
此联上书——海到无边天作岸。
林辰直接捡起纸笔,在联前书桌摊开的宣纸上,利落补完下联。
“山至绝巅吾为峰。”
笔落,他丝毫没有停顿,即刻转至第二副。
“水底日为天上日。”
旁边一位大夏学子贴心地帮他把第二副上联念了出来。
林辰索性也就没再抬头朝联上看,利落提笔,刷刷疾书。
最后一个字写完,另一位大夏书生便开口把他的下联也念了出来。
“眼中人是面前人。”
正此时,又一个学子念起了第三副上联。
“雨打沙滩,沉一渚,陈一渚。”
林辰抓起写过的宣纸随手一扔,然后翻出一张崭新的宣纸
“风吹蜡烛,流一半,留一半。”
一连三副下联,全如信手拈来。
大夏众人看得双目放光,就连呼吸也因为激动而变得莫名急促。
馆内的凉人就完全笑不出来了,看向林辰的视线隐含冷光。
“不要慌,不要慌,不过才三副而已,后边的联越来越难,他一定对不上来的!”
“你说得对,凭他的年纪,就算度过几年书,又能有多高造诣?”
明明就被镇住了,凉国一行却还在找说辞进行自我安慰。
这些话,自然而然落进了林辰的耳朵。
就见他突然转向身边的一个书生问道:“第九副上联是什么来着?”
“一叶孤舟,坐二三骚客,启四桨五帆,经六滩七湾,历八颠九簸,可叹十分来迟。”
立马就有人将第九联念了出来。
而这一次,林辰没再动笔,故意扭头,瞥在那群凉人脸上,嘴唇轻启。
“十年寒窗,进九八书院,抛七情六欲,读五书四经,考三番二次,长盼一定高中。”
全程,林辰没有半点结巴。
听完他的下联,西凉人的脸色终于变了。
正如之前这伙人自个儿所言,越到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