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并不知道城隍庙里发生了什么,这会儿正拼命忍受着淬体的痛苦。
哪怕这已经是第三次了,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,他依旧适应不了。
汗水刚冒出就被木桶里的药液涤去,水温则在不知不觉间变凉。
那种笼罩在林辰身体上的高温,却久久没能退去。
通红的皮肤,明明浸在水里,却有种干枯得快要龟裂的感觉。
林辰脸孔扭曲,双手紧紧抓着桶沿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本该光滑平整的桶沿多了好几个缺口。
水里更有几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碎裂木片漂浮。
哗,哗,每挣扎一次便有一幕水花被撩起。
林辰的坐姿,换了无数次,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舒服些的姿势。
足足泡了两个时辰,当水桶里的药液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他终于艰难地从木桶里爬了出来,刚落地就哐当摔了一跤。
但此时的他,根本感觉不到疼。
因为整个淬体过程让他的四肢百骸、七经八脉早就变得麻木。
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一刻多钟,他才找回自己出走的意识。
虚弱地撑起身子,推开窗户,就着月光来到井边。
打了两桶凉水,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番,这才擦干抹净,对着月亮伸了个懒腰。
“六阶了,哈哈,终于六阶了。”
要不是怕影响到邻居,他真想仰天来上一通长啸。
突然的一阵凉风撩过,却让他不自禁地搓了搓胳膊。
扭头,刚想转回自己房间,余角突然瞥到门口蹲坐的身影。
“这个傻瓜,怎么就在门口睡过去了?”
缓步上前,他轻柔地将沉睡中的阮红樱抱了起来。
阮红樱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,甚至还吧唧起了自己的嘴巴。
“这是梦到好吃的了?”林辰垂首下望,低声嘟哝。
最终,他并没有惊动阮红樱,只轻手轻脚地将其放在床上。
“罢了,今天就先放过你,改日连本带利,一起补上!”
跟着躺至床面,他扭头在阮红樱颊上啄了一口,拉过被子,闭上眼睛。
呱,呱,青蛙不知道在为什么争吵,连夜风的劝说也听不进去。
直到公鸡被那份聒噪吵醒,闹了整夜的蛙虫才逐渐消停。
阳光穿透窗棂,一半洒在地板,一半洒在床面。
睡梦中,林辰不自禁地轻吟了一声,猛然掀开眼帘。
映入瞳孔的是一张熟悉,却含羞的脸。
“你醒了!”
阮红樱半趴在他身上,左手搭在他的胸膛,右手则落在他的腿根。
“好啊你,居然趁我睡着占我便宜!”林辰当即一个翻身,把她压在身下,满脸不怀好意,“看我不好好惩治你!”
阮红樱并没有反抗,只是深情款款地看着他。
直到自己的内衣被解开,阮红樱才从枕下取出一件东西。
“不如你先告诉我,这是打算送给谁的?”
看着被她举到眼前的东西,林辰好好地愣了一愣。
“这东西可不能乱动!”
说话间,林辰便想把东西夺过来。
阮红樱咬着嘴唇,嘟着小嘴,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。
“不过一条旧项链,用得着那么紧张吗?”
微微一顿,她换了种酸溜溜的口吻继续道:“这该不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吧!”
正因为有这样的猜测,她才不想让眼前的项链,落在别的女人手中。
“说什么傻话呢。”林辰翻了个白眼,然后顺手给了这女人一个暴栗,“这根本就不是我的,我只是暂时帮武圣保管一阵儿而已。”
“武圣?”阮红樱脸色大变,“他竟然也来过了?”
虽然没什么武道修为,但本国大宗师的名号,她好歹是听说过的。
“嗯,他让我帮忙找到这条项链的主人的下落。”
想起这茬儿,林辰满心郁闷,连心头涌动的欲火也灭了个干净。
闻言,阮红樱嘴皮子直抽,满脸古怪。
“莫名其妙的,他为何找你帮忙?”
“我也觉得奇怪。”林辰苦笑,“你的人脉比我广,能不能帮着打听打听?”
都已答应了武圣,就算敷衍,他也得多少做个样子才行。
“我有什么好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