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斯年表情一滞，随即又满脸堆笑。
“如果换做别人劝我离婚，我就当耳旁风，但纪总开口，我还是要给个面子的。”
纪南城优雅地弹落半截烟灰，“说来听听，什么条件？”
郑斯年未语先笑，“我哪敢跟纪总提条件，只是——现在生意难做，我公司里里外外养着一百多号员工，大家要吃饭呀！如果纪总心诚，就爽快答应我们的合作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纪南城眸色深不可测，“郑斯年，只要你今天把婚离了，我就在合作书上签字。
“纪总，当真？”
郑斯年眸色一紧，盯住纪南城。
纪南城慢悠悠道，“我纪南城像是说谎的人？”
“纪总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你这么爽快，我真的受宠若惊。既然你如此抬举我，你先签字，我马上跟安笙去民政局。”
郑斯年笑着把合作书放到桌上。
纪南城拿起，华眸如同一汩深不见底的潭水，泛着骇人的光。
“纪总，给你笔——”
郑斯年像只哈巴狗贴上去。
纪南城笑意阑珊，飞快在合作书签上自己名字。
郑斯年心花怒放。
他从未想过，安笙还有如此大用。
与纪南城合作可是郑氏逆转的良机，他现在算是抓住了。
“纪总你放心，一个小时后我会把离婚证放到你面前。”
纪南城掐灭手中半截烟蒂，起身。
当安笙拿着梦寐以求的离婚证走出民政局时，还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。
郑斯年不光批准她离职，还主动带她来办理离婚手续！
如果这是自己那份手稿换来的，也值了。
郑斯年驾车远去。
她立在街头良久，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没有栖身之地。
她拿出手机，打给慕情深。
许久，那边才传来慕情深轻柔略带沙哑的嗓音。
“笙笙，做什么呀？我还没睡醒呢！”
“情深，我跟郑斯年离婚了。”
“真是可喜可贺，我马上起床，请你吃大餐。”慕情深兴奋地尖叫。
“我离婚，你至于这么高兴吗？”
安笙知道，自她跟郑斯年确定关系，慕情深就不看好他们。
“郑渣男在外面彩旗飘飘，你们早就该离了。”
“情深，我现在离了婚，也从郑氏辞职，正无处可去——”
“宝贝儿，赶快到我怀抱里来呀！我这个两居室虽然是租来的，但咱们俩住绰绰有余！”
安笙笑起来，“就等你这句话了。”
安笙把自己的东西从郑氏搬到车上
，又把行李从郑斯年的寓所搬出，驱车直奔慕情深的小窝。
慕情深的住所在一个叫“安居”的中档小区。
小区内大都是公寓性质的小户型，住的基本是单身白领或者工薪阶层。
慕情深早就把次卧打扫干净。她知道安笙喜欢百合花，特意下楼买了一大束香水百合放到床头。
安笙拖着行李箱一进门，就抱住慕情深，“情深，我离婚了。”
“这句话你跟我说好几遍了。”
“情深——”安笙带着哭腔，“我现在无工作，无家可归，无人可爱。”
“郑斯年那种男人不要也罢。你就安心在这儿住着，等调整好心情再考虑工作的事儿。”
慕情深接过她行李箱朝卧室走去，“笙笙，看看我为你准备的床单，喜欢么？”
安笙刚想说“谢谢”，手机来电就响。
她扫了眼，是纪南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