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笙回到医院,安又新的手术尚未结束。
徐一淳跟崔彩凤和安心怡聊得正投机。
看到安笙,徐一淳立马起身,“安笙,安叔叔住院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?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安笙很纳闷。
“你刚才跟我要黄乐天的联系方式,我听到你这边有人说手术的事儿,我就给心怡打了电话,才知道叔叔在手术。”
安笙瞪了安心怡一眼。
安心怡小嘴儿撅得很高。
安笙看了眼手机,“徐一淳,谢谢你来医院。时候不早了,你回去吧。
“我今晚没课,陪你们给安叔叔守夜。”徐一淳语气透着坚决。
自己跟徐一淳非亲非故,他留在这里算什么?
安笙再次攆他,“徐一淳,你学校即将放寒假,你也很忙,我不能耽误你时间,走吧。”
以前安笙说什么,徐一淳都言听计从,但这次任安笙磨破嘴皮子,他就是不走。
“爸爸手术还没结束,多个人多份力量。一淳哥留在这里吧,否则我们三个女人连个主心骨都没有。”安心怡把徐一淳拉到自己身侧的长椅上。
安笙沉默。
“一淳哥,你现在教哪门课目?”安心怡好像跟徐一淳很熟。
“环境艺术设计。”
“我明年要高考,就报江大设计学院好不好,一淳哥?”
“好。那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学习了,设计学院的录取分数线很高,想当年你姐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被设计学院录取的。”徐一淳又把话扯到安笙身上。
安笙心里乱糟糟,他们的聊天内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
手机忽然响了,是纪南城。
安笙忙起身,避到一边划开接听键。
“马上跟我回南苑,我在医院停车场。”纪南城的声音很刺耳。
安笙连忙解释,“我爸手术还没结束,再等一等吧?”
“安笙,别让我说第二遍。我只等你五分钟,走不走随你!”
纪南城已经挂断。
安笙紧紧攥住手机,纤细的手指没有一点血色。
爸爸生死未卜,徐一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在手术室外守着,她这个做女儿的怎能离开?
时间一分一秒流过,安笙急的在长廊踱来踱去。
眼看五分钟到了,安笙怕惹怒纪南城,就拨出他电话。
但,一遍又一遍,他没有接。
安笙知道,他肯定生气了。
生气就生气吧,等见到他再解释。
晚上十点半,安又新的手术才结束。
颅内原有的淤血已经清除,但出血点还在不住地渗血,情况不容乐观。
主治医生说,就算恢复得好,也是个植物人。
崔彩凤抱着安心怡哭得撕心裂肺。
这晚,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安笙捂住脸颊,缩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,想着安氏的未来。
“安笙,事已至此,你要坚强。我国外有个从事心脑血管研究的同学,我待会儿给你咨询一下,看国外有没有好的治疗方案。”徐一淳柔声安慰她。
她已经想了许多,安又新躺在医院,光医药费她就负担不起,还有千疮百孔的安氏,她要怎么办?
“徐一淳,谢谢你。天快亮了,你回家休息吧。”
“安叔叔出了恁大的事儿,我怎么能走?安笙,我声明,我留下陪你,没别的意思,只是出于同学之谊。”
徐一淳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不给人难堪。
安笙鼻子一酸,侧身擦掉摇摇欲坠的眼泪。
安又新还在icu病房。
以他现在的状况,身边根本就离不开人。都在医院跟着熬,也不是办法。安笙让崔彩凤和安心怡先回去休息,自己留在医院等通知。
徐一淳特意向学校请了假,陪在安笙左右。
安笙没有再攆他,毕竟这个时候有他在身边,她不会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上午十点,李想的电话打过来。
“安笙,你到底跟纪总解释了没?公司人事部已经下文,项目部除你之外的十二名员工都被扣了当月的绩效奖金!”
什么?
“安笙,现在整个项目部的人都怨声载道,你赶紧过来给大家个交代呀?”
安笙放下手机,愤然起身。
她昨天明明跟纪南城和解了,纪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