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南城故意端起以往的高姿态。
“安笙,你想听我说什么,算数?不算数?”
安笙气得牙痒,捏住他鼻子,“纪南城,你让我没有一点安全感,我想好了,跟你不谈爱情,只做交易。”
“安笙,彼此彼此,你也没有给我该有的安全感。你把我当什么,金主?还是人傻钱多的恩客?”
“我······”安笙盘旋在嗓子眼的话再也说不出来。
其实,她跟他之间缺少的正是普通男女之间的信任。
他没对她说过爱和承诺,同样,她也如此。
两人一直在试探,看看究竟谁能最先说出那句话。
但以纪南城的心高气傲,能说出安笙在他心中生根发芽,已经很不容易。
与纪南城的相识,在安笙眼中就是一部自卑到无以复加的黑历史。
这么极端的两个人遇到一起,势必要好好纠结一番,看看谁先在爱情里低头。
“说,你把我当什么?”他眼神认真的可怕。
安笙嘴巴张开又合上。
她觉得自己只要说出那句话,以后在纪南城面前就彻底高傲不起来。
她笑道,“把你当床伴,当炮友啊!”
纪南城的脸立马全黑。
刚才好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旖旎,顿时烟消云散。
纪南城没有理她,去了书房。
晚上,安笙回了小卧房,打电话给慕情深说要出门一周。
慕情深马上就猜到,她要跟纪南城出门。
安笙只得承认。
慕情深语重心长给她训话,“别怪我没提醒你啊,纪南城和顾千阳都不是好东西,你跟他分分合合好几次了,千万长点心,别弄得跟我一样!”
“我知道,情深。我跟他就是纯粹的交易。”
“纯粹的交易最好了。但是笙笙,你别自欺欺人,说,你有没有爱上他?嗯?”
安笙没有回答。
“你爱不爱他,你心里最清楚。笙笙,纪南城和顾千阳这种男人就是罂粟,迷人却致命。我们站的远远的欣赏就行,千万别以身犯险,否则等到你身心俱陷的时候,你就有的苦吃了!”
“你放心情深,我不会步你的后尘。”这句话出口,安笙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。
慕情深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子,两人才互道晚安。
安笙抱着手提电脑躺床上,想着下一步如何扭转安氏的困境。
“安笙,来我卧室睡。”纪南城立在门口叫她。
安笙乖乖抱着电脑跟他走进主卧。
“纪南城——”
他立马打断她,“我记得,你曾经不连名带姓喊过我?”
是了,前阵子她叫过他南城,他亦叫她笙笙。
她朝他一笑,“南城。”
他喉头一紧,脸上是莫名的兴奋。
“以后独处的时候就这么叫我。”
她点头,“我有些事想向你请教。”
她揽她入怀,“不必说请教,想知道什么,尽管问,我现在心情好。”
“如果你是我,怎么让安氏起死回生?”
他笑道,“如果我是你,就死心塌地做纪南城的女人,一劳永逸。”
“你别胡扯,我想听你的良心之言。”
他正经了许多,“安笙,你知道安氏现在最大的症结在哪儿么?”
“涉及行业过多过杂,已经丢掉了曾经引以为傲的设计装饰。我接手安氏第一件事,就是砍掉除设计之外的任何需要投资的领域。”
“不错,术业有专攻,大至跨国集团上市企业,小到街道上的门店,都有其最闪光的产业和经营范围。只要提起南城集团,大家就会想到南城的地产和酒店。”
“现在的安氏,每月盈利不足二十万,却要开出二十几万的薪水,裁员迫在眉睫。”安笙叹气,“可我一看到公司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,就不忍心。”
“你这是妇人之仁。安笙,能站在金字塔顶端的,都是能踩着别人的血肉之躯往上爬的人。你如果做不到,就别接那个烂摊子。”纪南城由衷而言。
安笙苦笑,“我已经无路可退了。”
“裁员,制定新的章程和绩效考核,是你接手安氏首先要做的。”纪南城凝视住她,“你要把室内装修设计当作安氏以后的发展重点,这一点我赞同,因为你本身就是设计师,外行根本哄弄不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