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笙大呼不好,拦住徐一淳。
“徐一淳,你要去做什么?”
徐一淳眸光清冷,“自然去做我该做的!”
“不要!”安笙飞快关上厨房木门,挡在门口。
“安笙,让开!”
徐一淳一把扯过她。
安笙反手抓住他胳膊,“冷静一下!如果黄教授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冲动,绝对不会原谅你!”
徐一淳满眼都是毁天灭地的厉光。
“我不就是跟安心怡上了床?我碰都没碰过姜烟秋,根本就谈不上对不起姜家。姜大年咄咄逼人把我搞臭,还要轰出江大!我妈为我去求情,白白送了一条命,我现在要让姜家父女偿命!”
“徐一淳,你疯了!”安笙被他一带,摔倒在地,但仍死死抓住他。
“这件事,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解决。你一冲动,事情只会更糟。把刀放下,就算为了徐叔叔,好不好?徐叔叔一夜之间就白了头,他还沉浸在黄教授离开的悲痛中不能自拔,你如果再出点事儿,他要怎么活下去?”
徐一淳闭上双目,热泪盈眶。
“安笙,法律会制裁那些恶人吗?不会!你爸出事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,薛大鹏掏过医药费吗?”
他大笑,笑声骇人。
“有时候,以暴制暴未尝不是一种好的解决方式。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安笙,如果我回不来,记得每年清明为我送点纸钱。”
安笙身体被他带出一米远,她紧紧抱住他的腿,“徐一淳,听我把话说完——否则——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
徐一淳身体一僵,刚才的戾气消了不少。
“徐一淳,你以暴制暴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为我妈能在九泉之下安息。”
“完全错误!徐一淳,黄教授以跳楼威胁江大校长,为的就是你的前程。如果现在,你掂菜刀去姜家,不要说什么前途了,你的余生怕是都要在监狱度过。你或许不在乎,但徐叔叔呢?黄教授走了,你再进去,他一个人怎么办?他昔日的朋友同事会在他背后指指点点,说他儿子是个杀人犯······”
“不要说了!”徐一淳手中用围裙包裹的菜刀落地。
安笙声音极尽酸涩,“徐一淳,活着的人,比死去的更重要。”
徐一淳颓败地坐在地上,抱头痛哭。
安笙离开徐家的时候,天色已经完全黑透。
手机上有十几个锦博文的来电。
她回拨过去。
锦博文体贴入微的嗓音很是悦耳,“安笙,我打你一天电话,你都没接,问你秘书,她说你上午就离开公司。是不是感冒又重了?”
“锦总,谢谢关心,我恢复的很好。抱歉,我今天有点私事,心情不好,是不是项目上有什么问题?”
“你身体没事我就放心了,项目上没问题。安笙,是不是跟南城闹矛盾了?”
安笙一口回绝,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就好。”锦博文语气有些怪异。
安笙随口就问,“锦总,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?”
锦博文笑声尴尬,“也没什么。毕竟背后说人不地道。但,我又不希望你像个傻子一样,蒙在鼓里。”
安笙有种不好的预感,“锦总,但说无妨。”
“前天中午,我接到梁苑电话,她说,晚上要跟南城一起飞京城,让我替他们安排酒店。”
安笙咬住下唇,“这种事没必要告诉我。”
“安笙,梁苑让我替他们开的是一间房!我——替你不值。”
安笙故作镇定,“锦总,我不想知道纪南城和梁苑的任何事儿!以后,不要当我的面提他们。”
“你和南城是不是分了。”锦博文问的很小心。
“分了。”安笙声音哽咽。
锦博文连忙道歉,“对不起,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。分了也好,南城当年跟梁苑爱的死去活来,梁苑去了澳洲,他耗费巨资修建了以两人名字命名的’南苑’别墅,别墅所有的设计都是按照梁苑的喜好······”
“别说了。”安笙径直结束与他的通话。
安笙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。
南苑,南苑——
不就是纪南城和梁苑名字的组合吗?
自己恬不知耻地住进去,不就是因为自己有张跟人家相似的脸?
安笙心里堵得难受,把车停在路旁,熄火。
她记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