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鸭鱼肉,全都上齐,何府管家就差把晋安和老道士当救命恩人来伺候了。
无怪乎这位何府管家这么殷勤的跑前跑后了。
救珍娥,等于就是在自救。
是人就都怕死。
通过发现徐红尸体异常,再到看出珍娥中邪,现在何府的人都已经认可晋安和老道士是有真本事的人。
浣衣房所在的下院。
肉足饭饱后的晋安和老道士,暂时住进了这座下院。
好在下院还有些空房,倒是不用担心一老一少没地方住,老道士是一人分发下去一张辟邪符,让那几位姑娘贴身放好,万一晚上真有什么事,兴许能应应急。
……
亥时。
夜半时分,何府沉寂,每个人都是劳累了一天后很快进入梦乡。
这是间简陋的屋子。
看起来平时应该是作为杂物堆放用的。
虽然因为有浣衣房一群心灵手巧的年轻姑娘帮忙收拾过屋子,有床,有洗得干净,还带着白天晾晒过的阳光味道的被褥,但屋子里还是少不了一些怪味。
守夜无聊的老道士,为了给自己找事做,不至于熬夜太漫长,正在房间里一点点分辨着这些怪味,比如哪些角落是老坛酸菜、哪些地方是放咸鱼干、哪些地方是放陈年老醋……
在浣衣房存放有陈年老醋,一点都不奇怪,夏天衣物的汗臭味最重,夏天去汗臭味、去顽固污渍,可就都靠它了。
晋安被老道士的样子给逗乐。
“老道你才刚吃完何府一顿饭,怎么这么快又饿了?”
前一刻还在这闻闻,那闻闻的老道士,立马改换严肃脸:“老道我能是那么肤浅的人吗?”
“小兄弟你太肤浅了。”
晋安:“?”
“老道,我原本还想着干完何府这单,想请你去涮一顿牛肉火锅的。”
“刚才我跟何府管家已经打听好了,何府今天刚好从民间收购到一头不小心在河里淹死的水牛,何府管家已经答应我,如果这次事能成,他让后厨分五斤鲜牛肉给我们。”
“但现在看来这五斤牛肉,只能让肤浅的我和削剑勉强吃下了。”
老道士闻言,马上厚着脸皮的觍脸凑到晋安身前,一阵嘘寒问暖。
“呵呵!”
晋安送厚脸皮的老道士两个字。
晋安和老道士选择的这间屋子,角度位置刚刚好,刚好能看到侧对面住着珍娥六人的大屋子。
而在他们对面,则就是老嬷嬷独自一人居住的屋子了。
今晚的月华有些惨淡,月亮时出,时被乌云挡住。
惨淡月华下的院子里,一片漆黑。
在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,时不时响起被夜风吹拂动的草树沙沙声,给这座本就幽静,黢黑的院子,又蒙上种愁云惨淡的凄凉感。
老嬷嬷的屋子,亮着灯火。
看起来白天珍娥的事,还是有些吓到这位老嬷嬷了,今天晚上点亮灯火睡觉。
晋安转头通过虚掩的窗户,看向另一边的屋子,那屋子里的六人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,窗户纸黑暗,屋子里没什么动静。
晋安坐着一动不动,盯着斜对面的黑暗屋子。
随着夜色越来越深,前半夜他还精神抖擞,可转到后半夜,在这种四周一片静谧的夜下,人老体力不支的老道士,也忍不住开始有些犯困了,在旁脑袋一点一点。
晋安也知道像这种最劳心伤神的熬夜守夜,对老道士来说有些太辛苦了,所以他也没去吵醒老道士。
熄了灯烛的房间里,按照晋安吩咐,和衣躺在床上,原本入夜后还很紧张的珍娥,躺在床上一阵迷迷糊糊,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或许是因为白天一场啜泣,宣泄出连日来积压在内心的压力后,人大哭过后最容易伤神吧,所以不小心就睡着了。
珍娥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她是被大声说笑声给吵醒的。
本来就因为紧张,睡眠浅的她,立马就惊醒过来。
她惊恐睁开两眼,想要动弹身体,可发现这回的身体还是像前几次一样,除了眼珠子能勉强转动外,身体其它部位都动弹不了。
就像是被梦魇压住了身子,手脚、躯干、头颅,都像是被压住了,怎么拼命挣扎都动不了。
这熟悉的无力挣扎感,她脸色煞白,内心绝望。
他们进来了!
他们又再次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