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这位大师怎么称呼?”
“是来自哪座僧庙?”
“这趟登门拜访我白龙寺,是来寻人还是有事?如果是寻人,可有拜访的请帖或书信。”
那武僧倒是客客气气。
并没有怠慢,傲慢。
慧真法师见自己被拦在寺院门外,于是从袈裟里取出官家度牒递给对方武僧:“老衲在白龙寺出家时的法号是慧真。”
“慧真?”武僧面露狐疑。
“你们谁有听过吗?”
“没听过寺里有这位前辈法号。”
“没听过。”
“我也没听过。”
听着眼前几名武僧小辈的对话,慧真法师那颗静禅佛心起了涟漪:“阿弥陀佛,果然物是人非了,十几年后都已经没人认得我这个老和尚,想不到十几年后回一次家,会被拒之门外。”
游子归家。
却连家门都进入不了。
慧真法师话中也说不出苦楚多,还是感慨多。
眼前这几名武僧虽然不认识慧真是谁,但他们都认识字,当看到官方度牒上的镇国寺几个字时,全都大吓一跳。
马上有人跑进白龙寺,没多久,来白龙寺上供香火的百姓们便看到,白龙寺里平时求签问卦都见不到一次面,平时深居简出的一群高僧,手里捧着袈裟下摆,面带狂喜神色的匆匆跑出白龙寺。
然后在一众惊讶、错愕的目光下,百姓们看到白龙寺里那些高僧,居然全都毕恭毕敬的出门迎接一位老和尚。
最终,那名老和尚被白龙寺高僧一路迎向寺内私人宅院,把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拒之门外。
私人禁地,严禁外人闯入。
白龙寺修建得如同一座小型宫殿,慧真法师一路走来,处处可见雕梁画栋,汉白玉石,恢弘,气派,白龙寺富得流油。
“慧真师弟,当年我们一众师兄弟里,只有你是我们几人里佛性最高的人,你都进了京城的护国寺精修跟高深佛法。”
“反倒是我们几个师兄弟,佛法不精,尘根无法彻底斩断,一辈子故步自封在府城白龙寺,油尽灯枯的油尽灯枯,风老残烛的风老残烛,当年同年剃度出家入白龙寺的三十几人,如今只剩我们五人…哎,时光荏荏,岁月催人老,我们不服老都不行了。”
说话者是名老态龙钟的老和尚,他走路连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。
脸上长满黑灰色的老年斑。
估计也是油尽灯枯,寿元将近之年了。
“难怪当年的慧真师兄,连方丈都可以舍弃不要,当年的慧真师兄早已有了鸿浩之志,志不在偏于一隅的武州府。”这次说话者是名略有些驼背的老僧。
“京城镇国寺佛经妙法典藏无数,那可是无数佛门子弟心中向往的圣地,慧真师兄当年在我们几个师兄弟里本就是慧根第一人,能够前往京城镇国寺继续精修佛法佛性,一点都不奇怪。只是这一别有十几载,书信来往渐渐不便,不知慧真师兄如今佛法精修到何种境界了?”
又有一名白龙寺老僧说道,嗓子粗犷一些,年纪是几名老僧里最小的,是名古稀之年的老僧。
在白龙寺私人宅院里兜兜转转,一行人来到了一间禅房,相继坐下。
慧真法师面色和善的一一应付众人的诸多问题。
其实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同个师父师兄弟。
而是同年一起剃度出家入白龙寺的同一批人。
只是岁月一转,当年的故人都已入了黄土,仅剩下他们几人。
“慧严、慧池师弟呢?怎么不见我两位师弟迎接我?”慧真法师环顾一圈周围围着他的老僧,疑惑问道。
这慧严、慧池,才是与他同个师父的师弟。
同脉师弟一个都没出来迎接他。
反倒是其他堂的人出来狂喜迎接他。
“慧真师弟你来得不巧,慧严、慧池二位师弟因为大限将至,正好都在闭生死关,想要突破境界。”
几位老僧解释道。
此时,这几名老僧,带着手下一大帮徒子徒孙,足足几十号人,浩浩荡荡欢迎慧真法师的归来,打断了慧真法师的思绪,慧真法师一一回应那些晚辈们的恭敬问候。
“禅远,你过来,见过你的慧真师叔。”那名脸上长满老人斑,是慧真法师师兄的老僧,在介绍自己的徒子徒孙时,抬手朝人群后招了招。
“慧真师弟,这禅远是我的关门弟子,哈哈哈,我在禅远身上看到了当年的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