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望舒说话很有分寸。
毕竟从未正式拜过师。
没有喊师父或者别的,只尊为“老先生”。
宗鹤闻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老爷子牛脾气,不爱遵医嘱。医生让他入院疗养,他也不肯。还说进了医院,没病都能治出病来。为了让老爷子好好看医生,我和我家那小子,可是没少伤脑筋。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,我们全家之所以移民卢森堡,就是因为老爷子患的病,卢森堡那边有顶尖专家。如今虽说是不能跨洋远行,但身子骨还算硬朗,只是不能断药,还得忌口,老爷子不大高兴。”
听上去,还真是位牛脾气的老爷子!
乔望舒不禁莞尔:“不知道是否方便?我想去拜访老先生。”
宗鹤闻立刻答应下来:“那当然好啊,当年他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份,主要是因为你那时候还在上学,父亲不想让你分心。而且你那个养父,我和父亲都瞧不上,不愿让他搭上我们宗家的人脉。我们那时也不知道,你不是他亲生的。
“我们一家刚到卢森堡时,忙着给父亲治病疗养,国内的消息不太通。过了几年,父亲身体状态平稳,特意打听,才得知你和你养父一家割裂。父亲得知你嫁得好,过得好,便没再联系你。他年纪大了,也是怕你为他牵挂,不想给你添麻烦。”
乔望舒喉咙发痒,眼眶发酸,险些落泪:“新年过后,我就去拜访老先生。”
宗鹤闻点头应着:“好,老爷子看到你,肯定高兴。”
乔望舒发出邀请:“宗大师,您和令公子难得回国,不如到寒舍小住,让晚辈尽尽地主之谊。”
“也好,那就叨扰了。”宗鹤闻说着,又道:“你和我家小子年龄相仿,就别一口一个大师了。你要是愿意的话,喊声伯父吧。”
乔望舒从善如流:“伯父。”
两人聊得热闹。
无论是现场宾客,还是网友们,都已经相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。以宗家在业内的地位和威望,没必要杜撰这么个故事来巴结墨家。
乔望舒和芊书行是好友,那份授权书是补签的,目的就是用来打熊小熊的脸。
熊小熊绝望崩溃之后,是更深的绝望,更深的崩溃!
原以为乔望舒和她一样脏。
没曾想居然会是这样!
她再度发癫:“不可能的,绝对不可能!你们都帮着她,你们都是骗子,都是骗子!趋炎附势,弄虚作假!你们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……”
她大喊大叫,目眦欲裂。
盘起的长发松散凌乱不已。
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。
像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!
而已经快要走到后门处的程玥,一看事情已无回转的可能,猫着腰便准备逃离现场,暂时躲到国外去避避风头。
她急匆匆打开展览馆后门。
站在门外抽烟的男人,把她的魂吓得瞬时没了一半。
墨北潇将烟蒂扔在地上,黑色的皮鞋将其碾灭,动作带着股狠劲儿。浑身上下,携裹着浑然天成的潇洒桀骜。声音染着屋外凛冬的寒凉,冰冷刺骨:“程小姐,里面还没结束,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程玥惊得面白如鬼,假笑着,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:“四……四爷,我,我突然有点急事,四爷怎么会在这儿?怪,怪冷的。”
墨北潇勾唇,锐利的眸子似是淬了毒:“自然是为了……等你啊!”
程玥知道自己大祸临头,人的本能便是求生,她扭头就要跑。
墨北潇不动如山。
而程玥刚转过身,便被闻家姐妹拦住了去路。
姐妹俩一个御姐范,一个萝莉范。
瞧着都不好惹!
程玥呼吸急促地喘着,再度旋身看向墨北潇:“四爷,您这是要做什么?”
墨北潇挑眉,声音透着股匪气:“我三嫂说,让我送你去警局。”
程玥装作不知,脸上的慌乱却出卖了她:“你们墨家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你不懂?”墨北潇薄唇轻扯,笑里透着轻嘲:“等到了警局,你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话落。
墨北潇懒得再跟她掰扯,递给闻家姐妹一个眼神。
姐妹俩都是练家子,一秒就把程玥制住了,押着她往车上去。
程玥惊恐大叫:“你们想干什么?你们放开我!放开我!我要告你们绑架……”
她叫囔着。
展览馆里太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