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!
又是一下。
撕裂的伤口上再叠伤口。
厉霆川疼得身体重重颤了颤,嘴倒是很硬,一声没喊疼。
一旁的杨叔瞧得心惊肉跳。
简湘一边抽厉霆川,一边不解气地喝道:“让你仗势欺人,让你欺负小姑娘,我今天就替你爸,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混小子……”
皮带一下接一下地抽在背上。
偌大的客厅里,甚至能听到皮带抽打带动的风声。
厉霆川疼得渐渐跪不住,双手撑在地上。
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砸。
鲜血将他后背的衣服浸湿。
衣服的布料陷进皮带抽出的伤口里,与血肉纠缠割裂,疼得像是火在烧!
杨叔站在一旁,焦急不已:“夫人,您不能再打了,大少爷他知道错了,他知道错了,您别打了,再打下去会出事的,夫人……”
简湘置若罔闻。
厉霆川仍旧一声不吭。
身上越疼,他反而越清醒。
此时此刻,他满脑子想的,只有那晚床上的血,昏迷的她……
那晚她就是这般,一声也没喊疼。
刚才在会场后台,她说流了一床血的人是她,躺在医院手术台上的人也是她,疼得死去活来的人还是她……
她说,她疼得死去活来!
她说,她以为她那晚要死了!
厉霆川无法感同身受,无法得知她那晚到底有多疼?
医生说,黄体酮破裂,送医不及时,致死率不低。
所以,她那晚真的被他折腾到命悬一线!
厉霆川身上疼,心更疼!
即便母亲打死他。
他也没资格喊疼!
杨叔在荟山别墅做了这么多年,说是管家,实则是把厉霆川当自家孩子看待的。
他的求情没起到任何作用。
实在不忍心看下去。
他干脆扑过去抱住厉霆川。
简湘手里的皮带已经挥出去,来不及收回来,生生抽在他身上。
杨叔却好似不知道疼,继续求情道:“夫人,大少爷真的知道错了,您饶了他这一次,他以后不敢了,绝对不敢了!”
说到这里。
杨叔忙对厉霆川说道:“大少爷,您说句话,您跟夫人说句软话,道歉认错。”
厉霆川被抽得脑子渐渐混沌。
浑身疼。
简湘骤然不抽了。
所有的伤口,都在同一时间爆发出灭顶的灼痛!
他疼得两眼一黑,晕死过去。
“大少爷!大少爷……”杨叔急得声调都变了,忙看向简湘:“夫人,大少爷晕过去了,您不能再打了,赶紧送去医院吧,求您了。”
简湘十月怀胎生下厉霆川,怎么可能不心疼?她甩开手里带血的皮带:“让人拿副担架,抬他去医院。”
杨叔忙点头:“我这就去!”
简湘又气又怒又累,喘着细气:“您也去医院,把伤处理了。这小子做错事该打,您一把年纪了,以后不要这般护着他。”
杨叔应着:“是,夫人,您消消气。”
厉家这边风风火火地送厉霆川去医院。
担架抬进医院的。
他如今被挂在热搜上,在舆论中心。
无数记者盯着他。
他浑身是伤的进医院,很快便上了热搜。
再之后……
便有“知情人士”爆料,厉霆川是被他母亲打的,原因是他欺负威胁沈若言,他母亲教育他,把他打得昏迷住院。
简湘没跟着去医院。
她看到了网上的热搜,叹息一声,喃喃道:“闹得这么大,那丫头应该能看到吧。”
简湘打了厉霆川。
一是真的生气,要亲自教育教育儿子。向沈若言表明她的态度,她是不认可厉霆川那样做的。
二是卖卖惨,希望沈若言能对厉霆川,生出那么一点点的心疼。
那段录音简湘虽然只听了一遍,但她记忆力一向很好。她清楚地记得,沈若言说爱过厉霆川。哪怕只是爱过,也是爱啊。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爱过一个男人,哪能那么容易放下?沈若言字里行间,多是在控诉对厉霆川的不满。若真是一点感情都没了,那多说一句话,大约都是不肯的。既然还能控诉,那就说明,沈若言内心深处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