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湘哭得快要喘不过来气。
隔着手机。
沈若言能感觉到她的崩溃。
得知厉霆川割腕的第一时间。
沈若言甚至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。
简湘哭成那样。
看来厉霆川是真的割腕,且危在旦夕。
沈若言忽然有点呼吸困难,心口闷闷的,说不出的不舒服。
电话那头的简湘,还在不停地央求:“沈小姐,求求你,求求你帮帮我。我生下霆川,就被迫骨肉分离。我们母子团聚的时间,连两个月都不到。求求你,求求你帮帮我……”
沈若言被她哭得愈发心慌,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沙哑:“阿姨,您冷静一点,我答应您就是了。但我不保证,真的能帮到您。”
“谢谢,谢谢你。”简湘吸了吸鼻子:“无论结果如何,我都想尽力一试。”
沈若言问道:“在哪家医院?我马上过去。”
“保利国际医院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保利国际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。
若是在公立医院,网上大概早就有报道了。
沈若言和闻兰很快赶到医院。
医生告诉沈若言IcU病房的禁忌,给她做了一番措施,让她换上无菌服,带她进入了IcU病房。
床上的厉霆川身上插满了管子。
呼吸平稳。
输了很多血,面色谈不上苍白。
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。
沈若言和他之间纠葛太多。
没想到他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。
心疼吗?
应该是没有。
不爱了,又怎么会心疼?
可要说解气,似乎也没有。
她想要的,只是好聚好散,再无瓜葛,没想过要闹到这一步。
沈若言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按照医生的提议,喊了喊他的名字:“厉霆川,厉霆川……”
厉霆川毫无反应。
沈若言看了看身侧的医生。
医生戴着口罩,看不出神情:“您可以试试,说一些他想听的话。”
沈若言想了想,扭头看向病床上的厉霆川,清了清嗓子,深吸一口气,调整情绪,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声音喊道:“霆川……”
她只喊了一句“霆川”。
陷入深度昏迷的厉霆川,手指居然真的动了下。
医生忙说道:“沈小姐,你再多说点。”
沈若言也看到了他指尖细微的动作,在人命面前,她没心思矫情,继续说道:“霆川,你不是说想跟我结婚吗?你醒过来,我就和你结婚。”
说完。
沈若言安慰自己。
善意的谎言。
不要有心理负担。
厉霆川的手指又动了动。
之后没再有其他反应。
十几分钟后。
众人离开IcU病房。
主治和科室一众骨干医生们,又去开会讨论病情了。
沈若言做完了自己的事,和简湘告辞。
简湘把一份文件递给她。
沈若言不解:“这是什么?”
简湘未语泪先流:“算是……他的遗书吧。”
遗书?
说不清为什么?沈若言了接过来,翻了翻,随后放在一侧的桌上:“阿姨,这个我不能要。按照国内法律,赠与协议需要受益人签字才能生效,我不签字就代表不接受。您是他的母亲,他若真的有什么……三长两短,您有权处置他的个人财物。能做我已经做了,我就先走了,再见。”
“沈小姐。”简湘叫住她:“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我也早就猜到你不肯收。可若是霆川真的醒不过来,我希望能帮他,完成他最后的心愿。他把一半的财产留给你,大抵是想弥补你。他对你做的那些事,不是赔钱道歉,就能弥补的。
“他大概也是清楚,无法挽回,才会……
“他爷爷奶奶,没教过他如何爱一个人。
“他行事偏激极端。
“你们分开,责任在他。
“我都这把年纪了,就算坐拥金山金山,又有什么意义?
“医生说,植物人的最佳治疗时间,是在昏迷后的三个月内。我想请求你,这三个月内,能每天抽出一些时间,过来和他说几句话。我和医生说,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