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。起身打开灯,进浴室洗澡,吹干头发,换了干净的浴袍走出来。上次她发烧后,他让张叔聘了女佣。他原本是想叫女佣上来照顾她,可看着她面色苍白,虚弱无力地晕睡在床上。可怜兮兮的那副样子,他到底是心软了。
嘴上说着:“娇气。”
身体却很诚实。
亲自走过去,弯下腰把人抱起来,进浴室洗澡,给她吹头发,换衣服。
这间客房的床不能睡了。
他抱起她去了隔壁客房。
她仍旧昏睡着。
他坐在床沿,骨节分明的手指,缓缓在她脸颊上摩挲。
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。
从她第一次过来到这一次,他从未把她带去自己的卧室,从未与她度过一整个晚上。每次弄完,洗完澡就回自己的房间。他不想和她有太多纠缠,不想把这个人放在心上。可这一刻,他心里竟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冲动。想把她抱去卧室,搂着她睡,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。
一辈子。
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。
他倏地抽回手。
不行!
绝对不行!
他不可能娶她。
一个惯会勾引男人,会骗人的小狐狸精。
他不能被她迷惑,不能让她骗了。
他强迫自己离开客房,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躺在床上。
再度失眠。
翌日。
墨北洲早早去安家接安柠。
他到的时候,安家刚准备吃早餐,邀请他一起。
他坐在安柠身边,安柠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,更别提像以前那样,无微不至地照顾他。
昨天晚上,他没睡好。辗转反侧间,他一直在想三嫂提出的那个假设。他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,明白了安柠当时的感受。
安柠昨晚答应了乔望舒的邀请。
吃过早餐就和墨北洲去了墨家。
上了车。
墨北洲主动开口:“柠儿,昨天的事……”
“你不用说了。”安柠不想跟他再多费口舌,也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。表面看起来很平静,口吻平淡:“我不想再聊昨天的事,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。”
墨北洲一向很听她的话,这次却没有听话的闭嘴:“柠儿,我知道昨天是我做错了。我不应该把衣服借给程玥,更不应该扶她。我以后都会离其她女人远远的,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。”
这样的话。
安柠听得太多了。
每次他都说知道错了,都说没有下次了。
可那些女人换个套路,他还是会中招。
他昨天那句,“我是不是应该离所有女人远远的,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,最好和她们一句话都不说,你才能不生气?”反反复复地刺痛着安柠。好像她对他的爱,对他的在意,她的伤心,她的难过,她的吃醋,都是她在无理取闹。
她太累了。
不想再继续下去。
又不可能现在就提分手,敷衍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这样的态度。
让墨北洲不知该如何应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