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赚了不少钱,可厉害了,这不,回来要娶桃桃啦。”覃妈妈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赶紧把准备好的姻缘纸递了过去,道:“孩子们的八字也配了,绝配,桃桃是个享福的命呢。”
章林一?真家两老两脸惊愕,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年轻男人,有一瞬间,很难将眼前俊俏的男人与那个“gai”溜子划上等号。
“妈……”
真桃这时从后院出来,刚走到门廊就看到堂屋里多了两个人,要说的话赶紧收了回去。
覃妈妈她知道,都来好几次了,可那男人又是谁?真桃疑惑,放慢了脚步,也打量着年轻男人。
那人衣着笔挺,一张脸温润清隽,长的也不错,头发梳的油光水滑,是新来的年青下乡干部?可怎么对着她笑的一脸没心没肺?真桃目光在他脸上流转,猛地一下,瞳孔紧缩,脚下顿住,心脏重重地跳了下。
她看到了男人鼻梁处靠近左眼下侧的一颗痣,这……不是章林一还能是谁?他居然回来了?还完全变了样?真桃颇为震惊,眼底划过一丝慌张和她都没察觉的惊喜。
可他来她家干什么?还跟着覃妈妈?真桃瞥到桌上几个大红的礼品盒,心中有了一二。
章林一三年没见真桃,在见到活着的真人那一秒,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,呼吸骤停,紧张到身体打了个颤,再看着真桃慢慢走出来,垂在身侧的手心都不自觉出了汗。
覃妈妈却敏锐察觉到真桃的变化,拢过她的肩膀,拉到她母亲身旁坐下来,笑着说:“桃桃你来的正好,章林一,你们一起长大的,他出去了几年,没把人忘了吧?”
真桃看着章林一,看了眼覃妈妈,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,说:“记得。”
“哎呀,太好了哇!”覃妈妈一拍大腿,直觉有戏,直接进入了主题。
她拉过章林一,把他往前推,看着真桃,说:“他出去了三年,可出息了,学了一手裁缝手艺,自己还开了店,在宁波,对吧?”覃妈妈转头向章林一确认。
章林一难掩喜悦,看着真桃,笑起来,“嗯”了声。
真桃看他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,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,有些不自在也笑了下。
“对,就是宁波,我也没去过啦,但肯定是个好地方。真大哥,嫂子,林一这些年赚了点钱,也到了成家的年纪,就托我跟您家桃桃来作个媒,瞧得上咱们林一的话,日子今天就能定下。”覃妈妈倒是一点也不拖延婉转,直入核心。
真家两老听着,干笑。
村里没有人不知道章林一,章家村知名“gai”溜子,调皮捣蛋排第二,没人敢排第一。一个“gai”溜子,摇身变成手艺人,变有钱了,穿着他们从来没见过的衣服,真家两老有点懵。
“gai”溜子讨嫌归讨嫌,可怜也是真可怜。
好些年前,村里发水洪水,章林一的父母被冲走了,至今连尸首都没找到。留下的兄妹三人一直跟着大伯生活,但三个孩子生活的并不好。章林一高中没读完,在村里一边当“gai”溜子,一边帮大伯家干活,养活两个弟弟妹妹。
可同情归同情,但为了女儿的幸福,真家两老也不敢轻易答复,而且这一年真桃拒绝了不少,他们也拿不定她的主意了。
真桃正在细细琢磨。她看着站在对面的章林一,视线从脚探到头,又再返回,落在他脚下皮鞋的尖头上。
他去了宁波?学了裁缝,还开了店?真桃默默想,视线又移到章林一落地身侧的手上,那双手白净细长,骨节分明,指头圆圆的,中指骨节处能清晰地看到磨出的茧,是长期戴顶针留下的痕迹。
想着想着,真桃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疑问,就……章林一为什么想要娶她?
她只记得章林一非常爱捉弄她。
她在河边洗衣服,章林一就组织村里的“gai”溜子蹲在岸边的树下,不靠近,就低声蛐蛐,时不时爆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。
比树上的知了还聒噪。
而且章林一是手最贱的那个,经常捡小石子扔她。
小石子飞过来,她无处可躲。每每真桃觉得要被砸到了,那小石子忽然一偏,咻地一下精准地擦身而过,落进河里,溅起水花,砸她一身。
这时候,树下的“gai”溜子们就会笑的四仰八叉。
聒噪又讨厌。
真桃常常是气的面红耳赤,抹掉脸上的水珠,一记眼刀甩过去,起身要去算账,一群人吹着口哨嬉笑着作鸟兽散了。
这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