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玉兰看向郑祥庆,见不得他窝囊的样子,但也不好发作,还是假惺惺地笑了下。
气氛有些尴尬,也没什么好聊的。章林一拉着真桃自觉地去自己案板前待着了。
今天是第一天上岗,没太多事情,旁边店铺门口站了好些人,都在聊天。
章林一和真桃在收拾本就没什么东西的案板,也以为他们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,忽然就来了几个中年女人,一群人叽叽喳喳地,一下就把成衣社挤满了。
“是要做衣服吗?”吴玉兰站在几个女人面前,笑脸相迎。
带头的女人,烫着真桃从没见过的卷发,那两束卷发正随着她身体的律动在胸前一弹一弹。她看了眼吴玉兰,嗓门很大地问:“章林一在哪啊?”
站在最后面的章林一和真桃,听到声音,正要回应。带头女人直接推开吴玉兰就往里去了,她身后的女人拥着跟上,一下把章林一和郑祥庆围了起来,将吴玉兰和真桃挤到了一旁。
就跟像要打架似的。
吴玉兰见一群女人将两个男人围的死死的,来意不明,但看着来者不善,下意思地瞥了眼真桃,够着脑袋往里瞅,想把郑祥庆拉出来。
真桃很懵,搞不懂怎么他们才刚来乡里,就这么多女人一起来找章林一?
同样懵的也有章林一,他穿过那群人,看了眼真桃,又看向带头的女人,镇静地说:“我就是,你们是谁?找我什么事?”
他的语气有些生硬,带头的女人一愣,大概意识到自己太突兀,表情瞬间一变,笑起来,大膀子一伸,将郑祥庆推到了一旁,嘀咕一声:“我看着你也不像”,然后站到章林一的正前方,眉开眼笑,说:“秦芳那件衣服说是你做的,我们来找你做衣服。”
搞了半天,只是做衣服?!
吴玉兰、真桃、郑祥庆,一人失望,一人高兴,一个觉得甚至是奇怪。
“是什么衣服啊?”被推出去的郑祥庆问真桃。
他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衣服,会惹得一群女人都想要。他在省城那么多年,什么好看衣服他都见过了,难道还有他没见过的?他不信。
真桃一听说找章林一做衣服,顿时放松下来,有衣服做就有钱赚,好事。不过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郑祥庆的问题,她又不会做衣服,只好笑了笑,说:“就是挺好看的吧。”
郑祥庆:……
吴玉兰听到这些人是要找章林一做衣服,脸色刷地就变的,气的像块猪肝,再听到郑祥庆低声下气的声音,更是烦躁,翻了个白眼,一把拉过郑祥庆,推到了大门口
章林一自然也很高兴,神情都愉悦了几分,问那些女人:“天气就要好起来了,你们确定还要做棉衣吗?”不等几个女人开口,他又说:“可以的话,还是做春装吧,我这正好有几个样子。”
他回宁波后,师傅舍不得他回去,特意送了他一个画册,说那是他们宁波裁缝帮中有人去了美国寄回来的,是全世界最流行的衣服。他翻过,是真的好看,不过他现在也不是很确定自己能否做的出来,但他想可以简单地改几个地方,先试试看。
几个女人眼睛一亮,纷纷道:“好啊好啊!”
就这样,几个女人把章林一围到了一边。剩下三个人当作空气,被忽视了。
真桃好几次想挤进去看一眼,都被拦在外面,只好在一旁坐了下来,静静地看着。
郑祥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式,叉着腰在外围够着脑袋徘徊,可是一点也看不到。
吴玉兰看不顺眼,阴阳怪气地说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全天下的裁缝师傅死的只剩一个了呢。”接着很不屑地“啧”了声,走到门口的凳子上坐下,跷起了二郎腿,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后瞟。
真桃:……
好一会,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选定了样式,终于消停下来了。
那个带头的女人,看着章林一,眼神比刚进来时多了几分欣赏,说:“哦呦,也怪秦芳没跟我们说清楚,哪里知道章林一是这么年轻的男人啊。”
“是啊,还这么帅!”旁边的人也跟着恭维起来。
“手艺比省城里那些师傅好太多了。”
“就是,手艺好人还帅,省城都找不出第二个,章师傅,我们的衣服就交给你了啊。”
几个人连连称赞,坐在一旁的吴玉兰听的脸都气红了,她再看向郑祥庆,那人正在没头没脑地够着脑袋在看章林一手里的稿纸,更是气的满头冒烟。
也差不多了,几个女人边往外撤边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