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女子又开始做饭。
晚上男子回来之时,臭着一张脸,骂骂咧咧道,“怎么还没有做好,我一天忙忙碌碌的做工,你就在家带带孩子,什么都不用做,怎么还是这么没用?”
宁语听得很生气,什么叫什么都不用做,女子这一天从早到晚没有一刻歇过,时时刻刻都有事情需要做,不仅给他生孩子,带孩子,还要洗衣服,做饭,绣帕子,怎么没用了?
女子则什么都没有说,只默默做着自己的事,晚上女子又点着灯绣着帕子。
睡觉之前,宁语听见女子轻轻拍着旁边的孩子说道,“阿娘识人不清,待到阿娘攒够了钱,就带你离开这里…”
宁语安心地睡了。
…
宁语的最后一魄进入了一只白猫的体内,这只白猫长得很是精致,通体雪白,眼睛是澄澈的湛蓝色,主人是一个美貌的女子且十分喜爱她,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她。
宁语感觉自己的生活非常惬意,一天的大部分时间,她都被人抱在手上,需要她走路的时间非常非常少,并且定时有人来给她喂饭。
她每天踩着优雅的猫步,悠闲地走来走去,等着别人来喂她,若是想出去了,就去主人那里叫两声,主人就会抱起她,带她四处逛逛,每当这个时候,她只需要安心趴着,悠闲地摇摇尾巴。
宁语想,要是她是一只猫该多好…
宁语的魂魄分成了好几波,其中一魂三魄被邪修带走,此时已经寻回,其中一魄在她体内,剩下的两魂三魄就如楚京尧所说,附在了其他人或物的身上。
她的一魂一魄进入了一个毫无声息地躺在路边的小女孩身上,须臾,她动了动身体,睁开眼睛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,可是这具身体似乎很是虚弱,单单是这一点动作,她都觉得费劲,手臂也酸软得很。
垂头看了看,她的身体很小,似乎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,可是她很瘦弱,皮肤蜡黄,手臂脏兮兮的,衣服也脏兮兮的,不像是七八岁孩子的样子。
宁语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东西,努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,她此时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谁,这里是哪里,自己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。
远处传来一阵惊慌的吼叫声,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循声望去,看见一群同样衣衫褴褛的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,在他们身后跟着一群快速奔跑的马,坐在马上的人笑得很开心,驱赶着马向前奔去,似乎前面努力逃生的人的反应取悦了他们。
宁语呆呆地看着,那些人有些躲闪不及,被马踩在脚下,只能发出悲惨的吼叫,鲜血迸射,他们很快没了生息。
人群快速接近,宁语被跑过去的人撞的跌倒在地上,有人不忍她这么一个孩子独自留在这里,便抱起她继续向前跑。
宁语回头看去,看见后面的人惊慌的神情,瘦削的面庞,肮脏的衣服,以及驱赶马的人恣意的身影,还有他们高亢兴奋的吼叫。
他们跑了很久很久,直到后面那些人没有再追才停下脚步,宁语被放下时,才看见抱走她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,男子放下她后,并没有问她什么问题,比如她为什么会在那里,为什么自己一个人,好像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的样子。
她觉得这一切都不对,不应该是这样子。
过了一会儿,有人递给她一个黑乎乎的馒头,宁语道过谢,接过后慢吞吞地啃了起来。
那个带她来的中年男子这时才问了她叫什么名字,宁语什么都不记得,只能摇了摇头,中年男子看了她一会儿,道,“你可以叫我王叔。”
宁语:“王叔。”
王叔叹了口气,道,“如果我的女儿还在,应该和你差不多大。”
“王叔,刚刚那些是什么人?”宁语问道。
王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宁语解释道,“之前生过一场大病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王叔又叹了口气,揉了揉她的头,目光看向远方,有些怀念地说道,“咱们这里呀,以前叫玹国。”
玹国?明明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国家,但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呢?
“后来啊,因为一些原因,被灭国了。”
“在外游牧的弋族统治了这里,那弋族残暴不仁,自来到这里的那一日起,便没有停止过压迫我们。”
“起义此起彼伏,双方对立越来越严重,咱们的田都被他们强占用作放牧去了,他们还时不时会来抢村子里的东西,咱们也活不下去了,只能四处走,能活一日算一日。”
他的语气忽的低落了下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