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
好不容易读了几年书,刚刚能干活,就被老爹给叫回家干活了。
才十三岁,家里的农活就都交给他,一个人干活养活着一家六口人。
他爹,从小就是个街溜子,地里的活从来不干。
哪怕结了婚,也没干过活,家里家外的活都是老娘在干,后来地里的活变成他的。
老爹依旧潇洒。
按说这样的家庭,老娘该和他一心,可是那个傻老娘,不知道被老爹灌了什么迷魂汤。
就是听老爹的,任劳任怨的伺候着老爹一辈子。
小时候,张衍都怀疑,自己该不会是要来的,所以才会这么不待见自己。
慢慢长大了,越长越像大舅,外甥随舅。
这也证明了,他不是抱来的。
可是,为什么都不待见自己?
再大点才知道,是大舅惹的祸,老爹刚结婚那会,不着家,天天在外面鬼混。
被大舅狠狠的收拾了一顿,在床上愣是躺了好几个月。
老爹长的很秀气,刚刚一米七不到的样子,可是他十三岁的时候,就已经一米七多了,十五岁的时候,就已经一米八多。
无论是面相,还是身材,都随大舅。
这样的张衍,能讨老爹喜欢才怪。
最奇葩的是,老娘,居然也因为老爹的影响,不喜欢他。
这女人,真是吃了老爹的迷魂药,没治了。
好在,他还有爷爷奶奶,对他好,不然都活不了这么大。
只是现在,爷爷老了,又和老爹分了家,也管不了老爹。
一路回忆着前身脑海里关于家人的记忆,张衍很无语。
这样一个家庭,真的是难为前身了。
在门头沟下了车,张衍按照记忆步行来到张家屿。
进了村,张衍没有急着回家,先是来到族长家里。
张家屿是张家人聚族而居的地方,虽然上面派了书记,也选了村长,可是村里说了算的还是族长。
有人可能说这个年代没有村长,都是生产队长。
这个说法不对,生产队是五八年才成立的,在这之前就是村长和驻村书记。
“五爷,在家吗?”张衍站在一座古老的大四合院的门口喊道。
“谁啊?”
“我,衍子!”
“衍子啊!你怎么回来了?找五爷爷有事?”一个中年人推门走了出来。
“义大爷,我刚回来,找五爷去我家给做个见证。”
“做什么见证?先进来吧,你五爷在屋里呢。”张福义把张衍让进屋里。
“义大爷,我家的事,您也知道。
我转业的八百块钱,被我爹要走,给老二老三说媳妇了。
我这老大还没媳妇呢,先给老二老三说媳妇。
这也没什么,我这刚工作,才第一次发工资,我爹又带着老二老三跑厂里找我要工资。
不给就要找厂领导去闹。”张衍说着摇摇头。
“你家的事,我知道,只是········唉!
进来说吧!”张福义叹了口气道。
“五爷,我来的匆忙,也没给您买什么,知道您爱喝两口,这是我孝敬您的菊花白。”张衍把在路上买的两瓶菊花白,放到桌子上。
“你这孩子,来就来吧,还带东西。”看到张衍拿来的菊花白,五爷脸上露出满意笑容。
五爷图的不是这点东西,要的就是一份心意。
“五爷,我这次回来,就是打算把家里的事情,彻底处理完,这样才能静下心来工作。”张衍直奔主题。
“这个福生被你奶惯的,实在是太不像话。
你想怎么处理,和五爷我说说,我给你做主。”五爷对张衍家里的事,自然是门清,平时不愿多管,可找到家里来了,他这个族长又不能不管。
“赡养父母,这是我的义务,不可推卸的责任。可是我有义务养着父母,没有义务养着弟弟妹妹吧?
我还没结婚呢,先把我所有家底掏空了,给弟弟说媳妇,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啊?
如果我爹娘不在了,弟弟妹妹没有成年,养活他们,给他们说媳妇,我责无旁贷。
可是,我爹娘都活着,才五十出头,这些责任不能都压到我头上吧?
所以,这次我回来,就一个要求,分家。
爹娘我赡养,他们愿意跟着两个弟弟过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