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李看似平静的脸上，实在非常的紧张，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单独给人看病。
张衍也看出来了，一个脉诊看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钟，不过并没有提醒她或者鼓励她什么的。
谁都有第一次，迈过去这个坎就好了。
张衍也在暗暗的以望诊，结合小李刚才的问诊给中年妇女做出了一个诊断。
“下身冷不冷？”
“月经怎么样？”
“小便的颜色？”
张衍眼睛一亮，小李这几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。
观叶知秋，小李能问出这几个问题来，说明她的诊断思路找对了，接下来就是对症用药。
“您这是肾阳虚兼表寒症，又叫少阴寒症，我给您开几服药调理一下。”小李终于做出诊断。
说完下意识的看了张衍一眼，张衍没有说话，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。
“用麻黄附子细辛汤，一副药煎好，分成两次饭前服用。”小李继续说道。
见张衍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，小李只能深吸一口气，给中年妇女开了一个方子，交给张衍。
张衍接过方子，看了一眼用量，便果断的在上面签上了名字。
“大夫，您看这，小大夫给看完了，您再给看看？”中年妇女这时才开口说话。
中年妇女一直打的主意就是等小李看完，再找张衍给她看。
“不用了，我们的小李大夫，诊断没有错，用药也非常的对症！
您看，你这药方上，我是签了字的。
这代表什么？这代表您这病的用药，是经过我认可的，出了问题我得担责任。
所以，您就放心的，按照小李大夫开的药方，回去抓药服药就行。”张衍把药方给中年妇女看，笑着安慰道。
张衍这话一出，小李刚刚紧绷着的脸上，也露出轻松的笑容。
“哎呦！小李大夫年纪轻轻，就能看病了，真是名师出高徒啊！
谢谢您了大夫！”看到张衍签字的药方，中年妇女这才满意的道谢离去。
“张哥，您刚才怎么不提示我一下，我都快紧张死了！”小李冲张衍撒娇道。
“提示什么？现在是在考试，我要是给你提示，那考试还有什么用？教了你们一年多，快两年了，如果连一个少阴证都看不出来，那也别当我的徒弟了。”张衍板着脸道。
“人家是第一次嘛！”
“第一次表现不错，奖励你一颗糖！”张衍这才露出笑脸，递给小李一颗大白兔奶糖。
“谢谢张哥！”小李开心的接过大白兔，直接剥开塞到嘴里。
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。
看的后面九个学徒羡慕不已。
他们也想要大白兔。
不对，他们也想让老师表扬。
只是，他们做不到像小李他们那样，敢对着老师撒娇。
学徒们都知道，整个学徒班，有五个人比较特殊，他们以前就跟着老师学习医术，和老师住在一个院子里。
这五个人也是学习最好的五个。
轻松没有两分钟，外面又来了患者。
这一次，小李自信了许多，主动招呼道：“您好大爷，您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这······咳咳咳········怎么换大夫了？”老人一边咳嗦，一边质疑道。
“老同志，今天是我这学徒出师考核的日子，您可是有福了，花一分钱，新老两位医生给您看病。”张衍在旁边笑着解释道。
“哎，张大夫真会开玩笑·······我····咳咳咳，就是奔着您来的！咳咳咳·······都说您医术好，我这才········”老人说这话，又是一阵咳嗦。
张衍注意到，老人说话的时候，手有些发抖。
不是老年人神经性的抖动，而是一种不自然的抖动，好似因为疼痛等原因不自觉产生的抖动。
“大爷，我先给您看看，我要是看不好，还有我师父呢！保证把您的病给治好！”小李很是热心的上前扶住老人。
面对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，老人还真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“我这咳嗦，有两年了，一直咳得厉害，还有，我这手也疼的厉害。”老人说着伸出双手，直接老人的双手枯瘦，指关节粗大。
张衍眨了眨眼睛，有些替小李感觉为难。
这个患者的病可不简单，一不小心就要掉进坑里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