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衍站在旁边，也不敢出声，这时候没有他出声的资格。
部里说把红星医院提上来，变成部属医院，这个他没有拒绝的资格，只有服从的份。
从本心来说，自然愿意两家医院所属的工厂跟着医院走。
可是，他没办法说，劝杨厂长，好像怎么说，都有点幸灾乐祸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。
劝老人把工厂留在红星轧钢厂，他好像没那么大的脸，也违背自己的本心。
张衍想要保持沉默，可是老人并不想放过他。
“小张，你和你们杨厂长说说，给他一颗定心丸吃，省的他心里不舒服！”老人对张衍说道。
“杨厂长一直都是我尊敬的领导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！
领导有什么事，尽管吩咐！我保证不打折扣！”张衍赶紧笑着说道。
“怎么样？听到了吧？就算变成冶金医院，小张这边也不会拒绝给你们提供药酒！”老人笑呵呵的说道。
张衍的话，让杨厂长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。
可也仅仅是稍微舒服一点，傻子都知道，自己家的东西用着，和别人家的东西，用起来感觉是不一样的。
制药厂属于轧钢厂的话，他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，不存在求人的情况。
以后再想找制药厂，那就是求人办事了，要欠人情的。
可是，事到如今，他也无力反驳。
组织原则，不能不讲。
唯一值得安慰的是，红星医院变成冶金医院并没有换地方，包括制药厂，还在红星轧钢厂旁边，近水楼台先得月。
也就是稍微麻烦点，欠点人情而已。
“领导，我们轧钢厂还有很多待业青年，原本和张院长说好的，等制药厂扩大之后，就安置一部分人进去当制药学徒，医疗器械厂也是这种情况！”杨厂长又提起另外一件事。
“这个，我们部里不管，你和小张商量！包括后面的培训班的名额，你自己和小张商量！
部里，每年就要十个名额，别的我们不参与！”老人直接一推二六五，耍起了无赖。
“厂长，咱们商量好的事情，肯定是不会变得！培训班的事情，还是得找鲁院长去协商，毕竟办学的资格是北京中医药大学的。”张衍爽快的说道。
“首长，既然部里要支持没地方安置就业。
那么我们还和北京中医药大学合作干什么？
我们自己就有大学，开一个中医学院，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？”杨厂长转头看向老人慷慨陈词道。
至于说，杨厂长这种做法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，他自己都掉进河里去了，那还在乎这个？
“厂长，这个不合适，咱们没有那么多的讲师，成立冶金大学中医药学院，不是那么简单的，我一个人撑不起一家学院。”张衍赶紧开口拦住杨厂长的话头。
现在已经够忙了，忙的他都没有时间坐门诊，直接面对患者，再成立学院，还不得把他累死啊！
这些当领导的，只管发号命令，根本不管
领导考虑问题，是从他的角度，他的位置去考虑，至于
“嗯！现在培训班的形式挺好的，重点培养，一个精英医生，比十个普通医生要强！”老人笑着点点头。
现在，条件确实不具备成立中医药学院，杨厂长太着急。
这时，梁秘书进了给杨厂长和张衍续了一次水。
“首长，那我们先回去了？”杨厂长赶紧站起来告辞离开。
张衍自然也是跟着起身离开。
梁秘书明着是续水，实际上是提醒两个人，时间到了，领导还有事。
“嗯！你们先回去吧！正式的文件，随后就会下发！”老人点点头，最后说了一句。
“厂长，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！搞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！”回程的车上，张衍抱怨了一句。
“说什么？你二大爷没有告诉你？”杨厂长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反问了一句。
“没有啊！我连中秋节都没去我二大爷家，都七八个月没见过我二大爷了。”张衍很无奈的说道。
“很早之前，你给首长第二次复诊的时候，首长就有这个打算了，只是当时条件不成熟，所以没有说。”杨厂长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，解释道。
“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让你去给首长看病！
给首长看次病，丢了一家医院，两个工厂！”杨厂长又苦笑着说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