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就这种东西能有什么经济价值?”沈云峥不以为然的说道。
杨安饴努力回想着她前世看过的一篇报道,“马兰花的叶子可以造纸,马兰纸在抗战时期可出名了呢。”
“马兰花的叶子是绳子的绝佳替代品,可以用来捆粽子,根茎可以造成刷子,古代用来刷马。”
说着说着,她的眼睛一亮,既然马兰花的经济价值这么高,为什么不能发展为石羊大队的集体经济项目呢?
这马兰花漫山遍野都是,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造纸术她也会,这要是发展为集体副业,那不是就多了一项收入吗?
沈云峥看她双眼冒光,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,“你在想什么,这么兴奋?”
“没什么,没什么,总之马兰花并不轻贱,你要是不喜欢就还给我啊。”
杨安饴伸手要拿回来,沈云峥立刻把手背到身后,“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,你怎么能再要回去?”
“你不是不喜欢吗?不喜欢还留着干嘛?”
“谁说我不喜欢了?”沈云峥小心翼翼的把花夹进了书里,“这朵花我要把它做成干花,这样保存的时间才久一点。”
杨安饴笑了笑没有说话,心想这才像个孩子该有的样子嘛。
他们离开的那天,杨老七起了个大早把人送到县城,亲眼看到他们上了火车才放心离开。
然后他又绕到新华书店,在堂侄媳妇的帮助下买了一本农副业发展大全,一起带回了石羊大队。
杨安饴大致翻了一遍,又发现了几个不错的点子,打算趁这段时间先实验一下,农忙后再和大队长提一提。
杨安饴抿了抿嘴巴,嘴角的小酒窝消失了,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一丛蓝紫色的马兰花说:“懂得多不好吗?”
“当然不是,秦伯伯只是好奇,你小小年纪怎么懂那么多的?”
“可能是脑袋受伤突然开窍了吧,我妈教过我拼音和认字,看的书多了自然就懂得多了。”
在她说到脑袋受伤的时候,沈云峥看了她一眼,然后又转过了头,专心的分辨着路边的马兰花。
秦长宇还想说些什么,李大夫背着一个背篓从院内出来,看到他们站在自家大门口愣了愣。
“安安,他们是谁啊?”
“李爷爷,这是我爸的战友,秦伯伯和他外孙,来找您看病的。”杨安饴说完又看了一眼秦长宇,“秦伯伯,李爷爷就是你要找的李大夫。”
秦长宇打量着面前的白胡子老头,年纪虽大身体却不见佝偻,身上沉淀着岁月流逝的沧桑和睿智,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。
“李大夫,你好,我是秦长宇,这是我外孙沈云峥,能麻烦你给孩子看看吗?”
李大夫看了一眼天色,沉声道:“进来吧,我给他把把脉。”
说完,他转身返回院子,把身上的背篓放在了门后。
秦长宇牵着沈云峥的手跟了进去,眉宇之间带着一抹迫切。
杨安饴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时,李大夫回头看了她一眼,“安安,你也进来,不要乱跑。”
“哦。”
杨安饴见多了中医看病,不外乎望闻问切,但在李大夫这儿,似乎只需要搭一搭脉就什么都清楚了。
她注意到在李大夫把脉时,秦长宇比沈云峥还要紧张,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汗,不过一会儿功夫,他手里的手绢都湿透了。
相反,沈云峥则十分淡定,甚至透着一种漠不关心的无所谓的态度。
察觉到她的目光,沈云峥转头望了过来,直直的看进她的眼睛里,“你是在可怜我吗?”
杨安饴怔了怔,反问道:“你需要别人可怜你吗?”
“不需要!”沈云峥斩钉截铁的回答,清冷的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。
“巧了,我也觉得你不需要,我感觉不到你希望别人同情的心情,相比于人,我更喜欢可怜小动物。”
杨安饴淡淡的说道,她的同情心并不泛滥,仅有的一些也被她倾洒在了动物身上。
两人的对话被秦长宇和李大夫听在耳朵里,怎么听怎么别扭。
李大夫轻轻咳嗽了一声,“咳,先天性心脏病,筋络部分狭窄,你是不是稍微一动就有心跳加速、呼吸困难甚至脸色发绀?”
“一点都没错,全对上了,我们也看过西医了,可是他们说要手术,孩子的身体太弱,实在受不了,我才想着中医有没有什么办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