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婆子心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,“哎哟,我哩儿来,你没事白?”
杨安饴看着眼前这一幕,只觉得心中一阵反感,这孟婆子看孟庆旺的眼神怎么那么别扭呢?
明明杨老七看她也不是这种眼神啊!
今天的这件事以孟庆旺不占理告终,然而孟婆子母子却没打算就这么算了。
孟婆子是个寡妇,男人死的早,就靠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。
由于就这一个儿子,她平时难免宝贝了一点,这也养成了他不劳而获的习惯,平时在公社读书,只有放假才回来。
杨安饴听说了孟婆子母子的经历,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: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。
生活时有不幸,未来如何全靠个人的心态决定,对待生活的态度决定了一个人未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这天下午,杨安饴一个人在育山林里捡蝉蜕,这玩意还是一味中药材,李大夫说公社有药房收这玩意。
三块钱一两,三十一斤,她听说了之后就发动她的大侄子们,在全大队寻找蝉蜕,卖了钱大家平分。
孟庆旺一直跟在她身后,确定她没有带任何的帮手,嘴角勾起一抹狞笑,“杨安饴,你死定了!”
杨安饴早就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,看着孟庆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,一点都不意外。
“死妮子,我看今天还有谁帮你!”
杨安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,“你是脑子被打坏了吗?难道你忘了那天你是怎么被我一脚踹飞的吗?”
“你给我闭嘴!是我太大意了,才会被你得手,今天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,要怪就怪你那个爹!”
“杨老七,恁今门不给俺个说法,俺娘俩不愿意恁哩,恁看看给孩子鼻梁都揍断了!”
孟婆子叉着腰站在院里,凶神恶煞的,嘴里唾沫星子满天飞。
杨老七眼睛一瞪,“就你嗓门高,我闺女还没醒呢,要是吵到她睡觉,你信不信老子把恁家熊孩子门牙打掉?”
孟庆旺看着他眼角恐怖的疤痕,怂的直往孟婆子身后躲,全然看不到昨天和杨安饴说话的那股流氓劲儿。
孟婆子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,努力的克制住发抖的双腿,“杨老七,你别跟俺耍狠,这事你必须给俺个说法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说法?”杨老七眼睛一眯,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这对母子。
孟婆子眼睛转了转,“俺孩子的鼻梁被打断了,长大了说不着媳妇儿,不如就让你家闺女大了后嫁给俺儿,我也不嫌弃她是个……”
“放恁娘哩个屁!”杨老七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,“也不撒泡尿照照,恁算个什么东西,也好意思让我杨老七的闺女给恁儿当媳妇!”
“你他娘别动,我一鞋底呼死你个龟孙!”
说着,他脱下脚上的鞋就朝着孟庆旺打过去,孟庆旺吓得撒腿就跑,根本不管他娘的死活。
可是,杨老七根本没管孟婆子,径直朝着他追了过去。
孟婆子后知后觉的跑出去,“旺旺,旺旺,俺哩儿来……”
王香菊一把丢掉了手里的豆角,也跟着出去看了看。
虽然孟婆子母子犯贱,但要是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就不好了。
事情越闹越大,最后闹到了大队部,石羊生产大队的大队长、副队长、民兵队长、妇女主任都来了。
“大队长,你可得给俺做主,杨老七的闺女揍断了俺儿的鼻梁,俺只是要个说法,杨老七就要杀人呐!”
孟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地上,“今天要是你们不能给俺做主,俺就坐在大队部不起来了!”
大队长看了妇女主任一眼,“田主任,你去把人扶起来,坐在地上耍无赖算怎么回事?”
田梅花嘴角抽搐了几下,还没走过去孟婆子就叫了起来,“今天谁都不能碰俺,不给俺主持公道,俺是不会起来的。”
杨老七冷哼一声,“保山,你就让她在地上坐着,今天谁来劝都不好使。”
田梅花看向了王香菊,“七婶,要不你去劝劝七叔,总让孟婆子在这里闹着,也不算个事儿啊。”
王香菊坚定的摇了摇头,“要不是我打不过孟婆子,我都想上去给她两巴掌,让我去劝七哥,做不到!”
“臭老娘们想屁吃呢,想让我们宝贝闺女长大给他儿子当媳妇,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!”
田梅花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,看了看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