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安!”
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,杨安饴下意识的朝着声音处看去。下一秒,她的头被按着埋进了浓浓的皂角香里。
“唔……”
王香菊从一旁跑过来一把抱住她,手上的力道仿佛要把她重新揉进自己的骨血,好一会儿才松开。
“你跑哪儿去了?知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!”
杨安饴一脸歉意的说:“对不起,我和大哥一起去了公社,忘记给你们留话了,下次再也不会了。”
张启兵站出来打圆场,“嫂子,孩子这不是平安无事吗?你就别生气了。”
杨老七附和道:“就是啊,只要闺女没事就好,咱们回家吧。”
“好,回家。”
王香菊紧紧的握着闺女的手,唯恐自己一放开,她就消失了。
杨保国牵着自行车走在最后,一路战战兢兢的,唯恐杨老七在半路就开始修理自己。
他们走的潇洒,后牛大队可炸开了锅,张启兵的一番话像是一记耳光,重重的打在了那几个叫嚣着凭什么的人脸上。
王香草在他们走后就躲回了家,任凭外面的人怎么叫都不开门。
今天过后,他们两口子在后牛大队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了。
刘队长看着闹哄哄的场面,一把拉住了杨保山,“杨队长,你看今天这件事儿闹的,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讲讲,张主任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杨保山叹了一口气,“你这个民兵队长当的真是不合格,张大强被武装部带走,你就没调查过原因吗?”
刘队长:“我……张大强说是杨老七看他不顺眼,故意整他的。”
“他说你就信?我七叔是什么脾气,相信你不会不知道。他想整一个人,只会打一顿,绝不会用任何阴谋诡计。”
杨保山摇了摇头,不知道是该说张大强花言巧语,还是刘队长太过单纯。
刘队长一脸羞愧的低下头,“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,还以为……张主任说的谋害未遂,到底是什么?”
杨保山见他真的知道错了,于是就将麦收时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他,中间没有半点添油加醋。
“所以,你现在能理解,为什么我七叔会在安安不见的第一时间来找他们夫妻俩了吧?”
刘队长面色复杂的点点头,“发生了这种事情,张大强竟然还活蹦乱跳的,真是奇迹!”
要是有人敢偷偷把他家孩子扔进深山,他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会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。
杨保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“为了这么个脏心烂肺的熊玩意,赔上自己的后半生,我七叔还不至于算不明白这笔账。”
“说的也是,咱们现在可是法制社会,为了那么个东西,的确不值当。”
“行了,我也不和你多说了,回家了。”
这天之后,后牛大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张大强两口子干的好事,再也没人往他们跟前凑。
甚至有那种嫉恶如仇的,从他们门前经过都得吐一口唾沫。
连续几天的大太阳,烘烤的黄土地一片灼热,赤脚走在上面,脚心都能烫红了。
日照好了,后面几批棉花开花后,里面的棉絮雪白雪白的,和往年上交的一等品也不遑多论。
大家开始采摘棉花,交完每年的供应量之后,剩下的那些就属于他们了。
杨安饴每天待在家里,身边总是会有至少三个侄子陪着,他们每天一起吃饭,看书,日子过得也不会太无趣。
在她的信寄走的第八天,她终于收到了冀省的回信。
“姑姑,又有你的信!”
“快拿过来给我看看。”
杨安饴迫不及待的接过信,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,取出了里面的信。
杨扬好奇的凑了过来,本来想看看这信里都写了什么,一抬头才发现这上面的字他只认得几个。
各种复杂的结构看的他眼花缭乱,眼睛都变成蚊香眼了。
“姑姑,这上面的字你都能认得吗?”
杨安饴一边一字一句的看着,一边漫不经心的“嗯”了一声,丝毫没有留意到杨扬一副被打击的不轻的样子。
整篇信中提到了各种各样应对自然灾害的办法,其中又以面对洪水时的办法最多。
在这封信的末尾,沈云峥建议杨安饴最好学习游泳,这样,即使在大水来临的时候也不会担心会被淹死。
看完整封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