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七淡淡的扫了一眼,连条血丝儿都没看到,“连皮儿都没破,还好意思说是伤。你要是再来晚一点,连这最后一点印子都消失了。”
张大军心里有些着急,这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按常理出牌?
这样让他
他这边正着急呢,孙兰香看到王香菊,忍不住抱怨起来,“我说她大姑姐,你们这办的叫什么事啊?”
“亲姐夫报警把老娘、弟弟、妹妹、妹夫都给抓走了,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?你快点去武装部,把报警撤回来。”
王香菊面无表情的说:“不可能!他们差点害死我闺女,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见她拒绝,孙兰香急了,“你闺女这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?又没出什么大事儿,你的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啊?”
“大家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话私下里说开了就好了,何必要闹得这么难看。”
王香菊气红了眼,“就因为我闺女没死,所以她就活该是吗?”
杨老七一把拉过王香菊,“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,反正案子这两天就判下来了,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张大军一听要判了,实在忍不住了,“这件事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对,但是大家都是实在亲戚,孩子也没什么大碍。不如把案子撤了,咱们私下解决。”
杨老七微微眯起了眼睛,“关你屁事!要你在这里多嘴。”
张大军眼底闪过一抹难堪,“杨老七,你说话也不要太难听了。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,是孙婆子委托我来帮忙说和的。”
“说和?”杨老七眼睛转了转,“如果你坚持私了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杨队长,忙着呢?”
杨保山正奋力的挥着铁锨,冷不丁听到有人叫自己,下意识转过了身,手里的铁锨也跟着转了个方向。
整整一铁锨的泥土全泼到了来人身上。
杨保山傻了眼,扔下铁锨,两手扶着地面跳了上来,“哎呦呦哟!真是不好意思,手滑了,你没事吧?”
张大军瞪了他一眼,从上衣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脸,咬着后槽牙说:“杨队长,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,等在这给我下马威呢?”
“张会计,你这话可就不对了,我都说了是手滑,谁让你从背后叫我来着。”杨保山撇了撇嘴,“而且,我可不知道你这个石牛大队的会计怎么会跑到我们石羊大队来。”
张大军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,“我本来也没想来的,是你们石羊大队的人欺负了我们石牛大队的人,我不得不来讨个公道。”
“放屁!咱们两个生产大队隔着一座山,我们大队的人怎么可能欺负你们大队的人?”杨保山才不信他的鬼话,谁闲的蛋疼会跑那么远去欺负他们生产大队的人。
张大军冷哼一声,“你还别不信,这事是我亲眼看见的,如今人我也带来了,你是不是也该把你们生产大队的人叫出来?”
杨保山:“行,你说是谁吧?”
“杨老七......的闺女。”
杨保山瞪大了眼睛,声音拔高了一度:“你他娘的吃错药了吧!你说我妹妹,一个六岁的小闺女欺负你们生产大队的人?”
他的声音太大,引得其他人都看了过来。
“和咱大队长站在一起的人是谁?我怎么不认识?”
“你当然不认识,那是石牛大队的张会计,不是什么好鸟。”
刘会计把锄头扛到肩上,“走,我们过去看看,可不能让咱们的大队长被这老小子给欺负了。”
张会计看到大家都围了过来,眼底闪过一抹精光,对着身后招了招手,“孙婆子,你过来跟杨大队长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孙兰香牵着王跃进的手走过来,祖孙俩眼睛红红的,一副被欺负过的模样。
杨保山不认得这祖孙俩,一时间真弄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一回事。
他伸手招过杨满仓,“你去那边把七叔叫过来,就说有人欺负了安安。”
杨满仓同情的看了三人一眼,幸灾乐祸的离开了。
不一会,杨老七粗犷的声音就在众人耳边响起,“哪个龟孙子欺负我杨老七的闺女?!”
杨老七气冲冲的走过来,眼角的疤在太阳下一颤一颤的,活像是门上贴的钟馗。
王香菊牵着杨安饴的手跟在后面,看到一旁站着的孙兰香和王跃进,脸色变了又变。
孙兰香吓得直哆嗦,伸手去拉张大军的衣服,“张会计,你可得保护好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