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出生的小狗崽,小小一只,还没有成年人的手心大。小鼻子一拱一拱的吃着奶,看的人心都要化了。
杨安饴不是第一次见到小生命降临,但每一次都抑制不住的激动。
王香菊端了满满一盆营养餐来,里面混合着撕碎了的鸡肉、鱼肉、红芋和通奶草,这规格完全按照人的标准来。
杨安饴看到这么丰盛的营养餐,心中着实被惊到了,这还是曾经那个因为半斤大白兔而生气的王香菊吗?
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过于明目张胆,王香菊一下子猜到了她在想什么,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。
“怎么,娘这营养餐准备的不好吗?大黄生下这一窝小狗,身子亏损的很,这时候如果不好好补上营养,容易命短。”
杨安饴笑着抓住了她的手,“好,真是太好了,娘,还是你懂得多。”
“你现在还小,有些事不懂,以后我会慢慢教你。现在先回屋吧,省的一会儿中暑了。”
王香菊拉了一把杨安饴,两人进了堂屋。
半下午时,大队部的喇叭又响了,刘会计的声音在石羊大队上空响起。
“各位社员请注意……”
杨安饴听了一阵,原来是关于今天卖鱼的账目汇报,今年石羊大队卖出去两千三百五十斤鱼,共计收入八百五十二块整。
按照年前定下的规矩,五百块存起来作为买拖拉机的钱,剩下的将记入生产大队集体经济收入,年底猪羊卖了后,按工分多少分钱。
账目公开,更有利于激发大家伙儿干活的动力,也杜绝了贪污腐败的滋生。
转眼,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,在杨安饴和王香菊的精心喂养下,五只小狗崽终于长到成年人一只手那么大了。
五只小狗崽,四公一母,四只小公狗遗传了威仔的肤色和大骨架,黑黄相间的皮毛看上去酷酷的。
小母狗则更像大黄,黄白相间的皮毛让她看起来更可爱。
杨安饴根据五只小狗前胸黄毛的图案,分别给它们取了名字。
小母狗前胸圆圆的一圈黄毛,叫满月。
小公狗中前胸一根黄毛没有的,叫新月。
前胸只有一半有黄毛的,叫半月。
前胸一道白毛分开一圈黄毛的,叫对月。
前胸黄毛像镰刀的,叫残月。
自从小家伙们满月后,大队上不少人表示想收养一只小狗,杨安饴虽然不舍得,但也知道这次不能任性。
索性她就定了一条规矩,想养狗的必须在保证书上按手印,养了就要负责,不能虐待小狗、不能饿着小狗、不能卖掉换钱,更不能吃狗肉!
谁要是无法遵守,或是按了手印又没有做到,必须严惩。
杨保文一边听她说,一边把这些内容整理成保证书,当写到严惩时,不禁停了笔。
“具体怎么个严法?没个具体章程,恐怕有人不会怕。”
杨安饴苦思冥想,“一命换一命……好像不太现实,蹲笆篱子……笆篱子不收……”
她每说一个,杨保文的眼睛就瞪大几分。
“安安,你说的那些太严重了。要我说,蛇怕打七寸,鼠怕捏耳门,人嘛,最怕让他赔钱,不如就定这个。”
杨安饴还是不放心,“不光要赔钱,还得不要工分给生产队开荒。”
“行,就按你说的办,我写好之后就找六堂哥盖章去。”
杨保文手下笔走龙蛇,很快,五篇一模一样的保证书就写好了。
“对了,你家柴房的那三只大狗还要不要写一份同样的保证书?”
杨安饴迟疑了片刻,“它们先不用,我怕没人能收拾的了它们。”
它们凶猛的模样至今还在她脑海中,万一有天发起疯来,她担心会误伤到别人。
杨保文不以为然,“训狗,就没人能比的过九爷爷,九爷爷是猎户,正缺这种大狗带着打猎呢。”
杨安饴心中一动,“九爷爷?”
杨保文正想给她好好介绍介绍九爷爷,忽然听到院子里一阵激烈的狗叫,杨安饴暗道一声“坏了”,急忙跑了出去。
当院里,不知谁把柴房的门打开了,三只大黑狗冲了出来,对着院内的人疯狂大叫,杨老七手拿着棍子防备着。
“这大黑狗可真猛,老七,你让开,我来试试。”
“九叔,这狗可凶得很,你小心点。”
“放心,狼我都训过,还怕几条狗?”来人解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