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采矿藏固然是一件大事,但秋收同样不能有半点马虎,收尾工作必须干净利落,为来年的春耕打下坚实的基础。”
书记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,农民的眼睛应该首要放在农业生产上,不断提高粮食产量才是最重要的。
杨保山神色一肃,“这是当然了,石羊大队的农业生产绝不会有半点落后。我们协助地质勘测开采是在农闲时,相当于多一份集体经济收入。”
书记欣慰的笑了,“你能有这个思想觉悟就好,趁着这几天把秋收收个尾,然后全力配合谢队长的工作,我会派人从旁协助。”
送走了书记和主任,杨保山和大队部的其他干部商量决定,暂时先隐瞒矿藏开采,专心把秋收收尾。
在收尾工作进行时,谢荣也没闲着,找来了杨卫东这个民兵队长,让他带着人陪他们把整座山都翻了一遍。
就这样,又过去了三天,生产大队的秋收工作彻底结束。
这天傍晚,在全生产大队吃晚饭时,大队部的喇叭又响了起来。
“全体社员请注意,晚饭后,都来大队部开会,有重要事情。再重复一遍……”
杨安饴看了一眼大队部的方向,然后就接着啃自己的煮棒子。在她身旁,杨家的一众小辈都在排排坐,一人手里拿着一截煮熟的棒子。
“七爷爷,我大大这是又想干啥?队上的活儿不是都忙完了吗?”
杨老七头也不抬的揪着棒子须,“那你得去问你大大,再说了,队上的活啥时候完过?秋收结束还得开荒,忙着哩。”
“给,闺女,这截棒子没有须。”
杨安饴手上的正好吃完,立刻接过他手上的那一截接着啃,“谢谢大大,大大你也吃,别给我揪了。”
“大大不爱吃,你娘炸辣椒呢,我一会就着窝头吃,那才拉馋。”
杨老七说着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,心里馋的不行。
晚饭后,大队部的空地上点着一堆又一堆的干艾草,缕缕白烟缠绕在空气中。等大家开会的时候,愣是一只蚊子都没看到。
杨保山站在堂屋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厚纸板做的简易喇叭,“大家都静一静,今天这个时间把大家叫来,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。”
“最近有人也注意到了,咱们大队来了三位省里地质队的同志。他们在咱们石羊大队的后山发现了……额,这个天然石膏矿,要在咱们生产大队开一个石膏厂……”
底下的人别的没听清,就听清了一句要开厂,瞬间轰动起来。
”啥?咱大队也要有厂子了?那是不是大家都能当工人,吃商品粮?”
“大队要是办厂子,那咱们的地谁种?当工人一个月能给几个钱?”
“……”
杨保山看了一眼杨卫东,杨卫东立刻敲响了手里的铜锣。
“铛铛铛……”
“闹什么闹,先听大队长说完,有你们发表意见的时候。”
大家这才安静下来,不过人群中还是能听到窃窃私语。
杨保山接着说:“咱们大队的农忙时节虽然过去了,但开荒指标还没有完成,就算日后石膏厂办起来,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进去做工。”
“而且,你们以为石膏厂是什么轻松的活计吗?开采矿物资源,是要把地皮掀起来的,力气小的根本干不了。”
这话一出,人群中起码有一半儿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模样。
不能干还告诉他们干啥?这不是让人白高兴一场吗?
不过,另一半年轻力壮的就很高兴了,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。
“大队长,那咱们年轻有力气的,是不是都能进厂吃商品粮了?”
杨保山瞪了他一眼,“商品粮商品粮,你个臭小子天天想着吃商品粮,也不想想,要是没咱种粮食,这商品粮从哪来?”
“可是,公社里、城里的人,哪个不是吃的商品粮,俺们凭啥不能吃?”
“那我问你,你是想吃商品粮,还是想多分钱?”
“当然是商……钱,能多分多少钱?”
杨保山被气笑了,“能分多少钱,当然要看你们能干多少,干的怎么样,和咱们平时挣工分没啥差别。”
“你们别觉得这是咱石羊大队的石膏厂,就给我磨洋工,干的不好,多的是其他生产大队的人想顶上。你们自己想想吧,这个石膏厂到底办不办?”
话音刚落,人群中顿时讨论开了。
良久,人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