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闺女,你不是说上次沈伯伯来的时候送你的巧克力吃完了吗?咱今天自己买。”
杨老七指着巧克力说:“同志,那个巧克力多少钱一斤?”
“五块钱一斤,你要多少?”
“来一斤。”
售货员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,“好嘞,马上就给您装。”
从国营商店出来,杨老七把整整一包的巧克力放在杨安饴怀里,“闺女,你想吃多少吃多少,没了咱们再买。”
杨安饴看着怀里的巧克力,有点儿心疼。
大白兔才两块五一斤,巧克力要五块,怪不得是高价糕点,这价整整翻了一倍!
回去的路上,杨老七去了一趟木料厂,定做了一个大衣柜,花了四十块和一张大衣柜的票。
双人床、大木桌、凳子、脸盆儿架这些东西,杨保国在家就能做出来,只有这个大衣柜缺少材料。
在这个时候,木匠的工钱远比木料要贵的多,所以木匠一直很吃香。
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后,杨老七就去石膏厂一起干活了。
天还不算太冷,杨安饴每天跟着李大夫在山上跑来跑去,把能认的草药认了个遍,慢慢的走上了学习中医的道路。
时间过的很快,冬至后,气温骤降,土地被冻得邦邦硬,大大的增加了工作难度。
石膏厂这才宣布暂时停工,大家从山上撤下来,集中处理已经采集出来的天然石膏,等着省里派人来拉。
石膏厂停工的第二天,杨老七在木料厂定做的大衣柜终于到了,杨保国也把其他的家具都打了出来。
新房子也彻底晾透了,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,只等着挑个良辰吉日,给杨保民和佀丽丽办结婚。
新房建成后,需要通风晾一段时间,等潮气散掉之后,才能入住。
趁着这段时间,杨老七和王香菊忙活着准备结婚所需的东西,把家底儿都翻出来了。
“七哥,咱们家的钱和票都在这儿了,钱是够用了,票还差的多呢。搪瓷脸盆票、搪瓷缸票、痰盂盆票都没有,布票只有八尺,根本不够买一床大红被面的。”
堂屋里,王香菊看着放在桌上的两个蓝布包票犯了愁。这喜事办的太突然,很多东西她根本来不及准备。
杨老七把其中一个蓝布包拿了下来,“这里面都是我闺女的奖金,不能动。咱们两口子攒的钱足够了,至于这票,我去借。”
话音刚落,杨老太、伍兰花和陆红棉就进了院子。
三人也不寒暄,直接把东西放在了桌上。
杨老太:“这是我们三个伯娘给保民准备的布票和一对搪瓷缸的票,你们收下吧。”
杨老七也不客套,“那我就先收下了,等往后发了票我再慢慢还给你们。”
“还什么还?这就是我们三个伯娘送给保民结婚的礼物,全当是上礼了。”
“就是,咱们可是一家人,保民结婚这么大的事,当然不能只让你们两个忙活。”
“你们看看还差什么,我们给你到大队上去借,一个生产大队凑一凑,总是能凑齐的。”
杨老七摆了摆手,“大嫂,五嫂,六嫂,不用忙活了,这就差不多了,剩下的我能想到办法。”
“差不多可不行,丽丽是个好姑娘,咱不能因为亲家不在了就怠慢人家,旁人家结婚该有的东西,咱们一样都不能落。”
杨老太还是很喜欢佀丽丽的,婆家人的态度决定了新媳妇在婆家的地位,他们可不能让外人挑出错来。
“那是一定的,只是,我现在缺的东西,咱大队也不一定有,所以我想着去公社走一趟。”
杨老七收了桌上的钱和票,“双人床、大衣柜、木头桌子、四个板凳、脸盆架、搪瓷脸盆搪瓷缸、暖水瓶、痰盂盆、大红被面、新棉被都有,绝对落不下。”
杨老太满意的点点头,“那就行,东西虽然比保国保家那时候结婚多了点儿,但保民工作后挣的钱都给了家里,这也是应当的。”
次日。
杨老七借了大队的牛车,一家人早早的赶到了红旗公社。
到了公社后,王香菊带着杨安饴直奔国营商店,杨老七则拐了个弯儿,走进了公社大院儿。
或许是时间太早,国营商店里除了几个售货员之外,再看不到别人了。
王香菊走到柜台前,“同志,麻烦帮我拿一床双人床的大红被面、两条枕巾、再拿一对搪瓷缸、一个暖水瓶,称两斤水果糖和两斤江米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