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六叔,你买了什么好吃的?”
“十六叔,这是什么肉啊?”
“十六叔……”
杨保青抬高了两只手,“别乱动,这是别人托我带给你们七爷爷的,我买的在外面车上。”
听到他这么说,大家立刻撒开手,转身朝着门外跑去。
杨老太听到动静走出来,“保青回来了,吃饭了没?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?”
“大伯娘,我在公社吃过再来的,七叔七婶在家吗?”
“你五叔、六叔、七叔进山了,你七婶去保民家拿东西了,一会儿就回来,你等等吧。”
“那我先把东西放下,这些都是书记和韩部长托我带回来的。”
杨老太眼底闪过一抹了然,“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给老七送东西,你放堂屋吧。”
杨保青走过去把东西放下,然后,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,塞到了杨安饴怀里。
“这是武装部的同志送我的葡萄干儿,从新疆邮来的,比国营商店卖的好吃,送你了。”
杨安饴刚要打开,杨家几个小辈儿又从外面跑了进来,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。
“姑姑,十六叔买的糖葫芦,你看,有这么多呢!”
杨保青从杨辰手里拿过一串儿,“每个人都有一串儿,不许多吃多占。奶糖和钙奶饼干每个人三块,剩下的都是你们姑姑的。”
杨家几个小辈儿早就习惯了大人对姑姑的偏爱,对他的分配一点儿意见都没有,至少他们每个人还分到了一点。
晌午,一直住在县城的杨保世和杨保汉带着媳妇儿和孩子回到了生产大队,老杨家的人总算是团圆了。
老杨家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过油,整整用了一天,才把所有的东西都炸出来,各家端了回去。
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,每个人都很忙,这时候还在外面乱晃悠的,除了小孩子就只有单身汉了。
早饭过后,王香菊收拾好了桌子,拿上了昨晚准备好的肉馅儿。
“安安,你帮娘拿着面,咱们现在要去你大伯娘家。”
杨安饴轻松的抬起一袋儿面,跟在她身后向大伯娘家走去。
她们到的时候,院子里到堂屋门口坐满了人,大家一边拉呱,一边儿干活,手上的动作一点儿都没耽误。
“老七媳妇,你那一盆是啥馅儿的?”
“牛肉大葱。”
“行,这里还有猪肉白菜、猪肉大葱、韭菜鸡蛋的,四样馅足够了。”
杨老太捋了捋头发,柔声道:“安安,今天我们太忙了,你去找你堂哥们玩吧。”
杨安饴正愁找不到地方坐,尴尬的站在院子里像根柱子,听到她的话,放下了手里的面就跑了出去。
刚一出门,就撞上了一堵肉墙。
“哎哟!”
“对不起!”
杨安饴一脸歉意的抬起头,发现自己竟然撞到了才见过一面的八堂嫂。
张婷笑眯眯的捏了捏她的脸,“小安安,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啊?”
杨安饴向后退了一步,将自己的脸从她手中拯救出来,“屋里坐不下了,我要去找大侄子们玩。”
“他们现在都在我家呢,你直接去那里找他们吧。”
张婷说着又捏了一下她的脸,粉粉嫩嫩的触感,捏着可真舒服。
杨安饴应了一声,快速的跑开了,怎么这么多人都喜欢捏她的脸呢?
杨保汉是杨老五的大儿子,在县城的钢铁厂当技术员,和同一个厂的张婷结婚后,就在县城安了家。
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,回来的时候就住在杨老五家。
所以,听到她那么说,杨安饴就径直朝着五伯伯家跑去。
路上,杨安饴从杨保平家路过,看到杨老七和杨家堂哥一辈的人正在收拾昨天从山里打回来的猎物,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看了一会,她就觉得不对劲了,地上那个刚刚剥掉的皮怎么那么像是狗獾皮?
她走了过去,指着地上的皮毛问道:“这个是什么?”
杨老七看到闺女过来,下意识的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,抬起手才发现一手的血腥,只能又放了下去。
“那个东西叫狗獾,昨天我们进山时,这东西被狼咬死在路边,我们就顺便捡回来了。”
杨安饴愣了两秒,“被狼咬死的?你们怎么还从狼嘴里夺食呢?”
“这件事说来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