配角,谁也争不过香的流油的肉蛋扁食。
吃过扁食,再喝点扁食汤,原汤化原食,年夜饭才算完整。
年夜饭后,大家也不散场,留在杨老大的院子里放起了鱼雷、二踢脚之类的,杨安饴也把迪迪筋儿拿了出来,大家一起放。
在空气中逐渐浓郁的硫磺气味中,在黑夜中的逐渐灿烂的欢声笑语里,整个年味才到达了高潮。
杨老七喝醉了酒,情绪激昂的讲述着那个战争年代的荣耀与遗憾,情到深处,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,转瞬即逝。
十二点,当墙上的挂钟敲响,杨保山拿出铜锣,铛铛铛的连敲十二下。
紧接着,接连不断的炮仗声由近及远,逐渐覆盖整个石羊大队。
“新年好!”
“新年好!”
在震耳欲聋的炮仗声中,大家互道一声新年好,再也撑不住的回家睡觉了。
躺在床上,杨安饴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,然后,枕头被人轻轻抬起,又轻轻的放下。
这一觉,杨安饴本以为自己会睡到日上三竿,谁成想,刚睡下没多久,接连不断的炮仗声又响了起来。
她默默地把头蒙上,任由外面炮竹炸的震天响,她怎么都不肯睁开眼睛。
等她终于睡够了,外面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。
她从床上爬起来,刚打开门,就对上了无数双炯炯有神的眼睛,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。
杨壮起身走过来,一把抱住她,放在堂屋正中的兀子上。
“姑姑,你终于醒了,快坐下,我们来给你拜年了。”
等她反应过来,整个人已经由站着变成坐着了。
然后,杨壮带着杨家的小辈们齐刷刷在她面前跪了下来。
“姑姑,新年好!”
杨安饴瞪大了眼睛,整个人像坐到弹簧一样,猛的一下弹起来,扭头就往房间跑。
油炸花生米、凉拌猪耳朵、地蛋炒鸡、香酥糟鱼、香辣兔丁、地蛋炒排骨、猪肉白菜炖粉条、黄豆炖猪蹄猪尾巴、扒猪脸儿、爆炒腰花、酥菜丸子汤、羊肉汤。
一道道菜从厨房端出来,摆满了八仙桌。
杨安和杨康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肉,整个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。
杨老大磕了磕烟袋,“大家入座吧。”
看到他在主位上坐下来,杨老五和杨老六才开始入座,然后是杨保山等年轻一辈,最后才轮到小孩子们进西卧房。
与此同时,杨老太也带着女人们进了东卧房。
七个八仙桌上除了花生米,都是一模一样的菜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分桌坐只是图个方便而已,毕竟男人们想喝酒,女人们想八卦,至于孩子们,只想吃。
杨安饴自觉选择了孩子们那桌,和孩子们坐在一起,她的耳根子还能清净一点。
杨老大坐下后先端起一杯酒,“我先来提一杯,祝贺咱们老杨家的闺女又平安度过一年。”
大家也都跟着端起了酒杯,纷纷干了今天的第一杯酒。
“老七,以后你可得把安安护住了,要是再出今年这样的事情,我饶不了你。”
杨老七一言不发的点点头,眼角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颤,全然不见平日在外人面前凶狠的模样。
杨老大接着又倒了一杯酒,“我再来提第二杯……”
和堂屋的严肃气氛相比,东卧房和西卧房完全是另一个模样。
俗话说的好,三个女人一台戏。东卧房有整整十六个女人,足足能唱五台戏还多,有多热闹可以想象的到。
东卧房热闹喧天,西卧房却完全相反。
一大桌子菜,除了杨安和杨康在吃,其他人根本没动筷子。
杨安饴一言难尽的看着边吃边哭的杨安和杨康两兄弟,时不时掏出手绢给他们擦一擦快流到嘴边的眼泪。
“慢点吃,没人和你们抢。”
杨安左手一个鸡腿,右手一块猪蹄,大口大口的啃着,“唔唔大辫子,唔东奶唔吃唔这么多的藕……”
杨康:“九四九四,五号车。”
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,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。
杨安饴看向杨昭,“三侄子,你能听懂他们在说啥吗?”
杨昭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,“姑姑,你们都别管,他们这是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,后悔没有早点回来。”
杨安饴想到他们上午说的话,好像明白了什么,“原来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