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!”
杨安饴的态度很坚决,既然磕了,那就都磕完。伯伯们都那么疼她,只给一个磕太不像话了。
见她这么坚持,杨家老一辈的心里很是复杂,有欣慰亦有辛酸。
杨老大冲着门口喊道:“保山,你快去把你娘和你婶子们叫来,你们这群臭小子都给我出去,碍着我们安安拜年了。”
杨家年轻一辈的闻言都退了出去。
不一会,杨老太等人就过来了。看到杨安饴还跪在地上,心疼的不得了。
“我的小心肝儿哎,咋就这么跪下了?”
“你们一群大劳力,心也太粗了,咋就想不起来给安安拿个垫子再跪?”
杨老大板着一张脸道:“行了行了,别墨迹了。赶紧站过来让安安磕一个,然后好起来。”
大家一脸慈爱的站成一排,杨老大说:“安安,你把我们都念上再磕。”
“大伯伯、大伯娘、五伯伯、五伯娘、六伯伯、六伯娘,大大、娘,新年好!安安在这里给你们拜年了!”
说完,杨安饴的头就磕了下去。
当她想再磕第二下时,直接被杨老七抱起来了,“行了行了,一个代表了。”
杨老大等人笑的脸上的褶子都跑出来了,“对对对!一个代表就好!”
紧接着,杨老大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,“来来来,这是大伯伯和大伯娘的压岁钱。”
其他人紧跟着也掏了出来,“这是五伯伯和五伯娘的。”
“这是六伯伯和六伯娘的。”
三家准备的都是红封,只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里面有多少钱。
围在堂屋门口的小辈们心里痒的难受,“姑姑那里面有多少钱?咋不拿出来呢?”
下一秒,说这话的孩子头顶被敲了一下,“管那么多干啥,少了你的压岁钱了?”
“嘿嘿,我就问问,问问。”
“咣当!”
杨安饴跑进房间关上门,惊魂未定的背靠在门板上拍了拍心口。
门外,杨家一众小辈们傻了眼,这头还没磕呢,人咋就跑了?
杨壮站起身走到门口,轻拍了两下,“姑姑,你咋了?头还没磕呢,你快回来坐着。”
杨安饴轻咳一声,压下喉咙中的痒意,“那个......必须要磕吗?要不,我就当你们都磕过了,行不?”
“那咋可以?磕头拜年,不磕咋能算拜年?”杨壮又拍了两下门板,“姑姑,你要是不出来,我们就一直跪着了......”
“别别别,千万别!”
杨安饴急忙阻止,“你们先起来,再等我一会,我马上出来。”
“没关系,不着急,反正我们年都拜过一遍了,就差你了。”杨壮气定神闲的坐回兀子上,对着弟弟们抬了抬手,“你们也先起来吧。”
杨光等人接着站了起来,各自找地方坐下。
“咱姑姑真是变了,往年咱们磕头也没见她跑过。”
“就是啊,姑姑为啥要跑?”
“说不定是给咱准备压岁钱嘞,嘿嘿。”
他们说话的声音传入卧房,杨安饴却没空理会,一股脑的把空间中的毛票都取了出来,换上床头三哥结婚那天穿的新衣服,这才打开门。
看到她又出来了,大家停止了玩闹,由杨壮带领着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。
“姑姑,新年好!侄子们给你拜年了!”
头磕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,杨安饴的心也紧跟着一颤,“新年好,新年好!给你们压岁钱,快起来吧。”
大家接过钱站起来。
杨康看着崭新的毛票啧了一声,“我就说姑姑给咱准备压岁钱了吧,一毛哎,我姥往年过年时才给五分。”
杨扬得意甩了甩手中的票子,“每年给姑姑拜年,爷爷都会帮姑姑准备压岁钱,每个人都是一毛。”
杨安和杨康互相看了一眼,一时间,脸上的后悔多过高兴。
杨安饴把剩下的钱收了起来,看着杨壮问道:“我是不是也得去拜年?”
杨壮摇了摇头,“姑姑是小闺女,辈分又高,给自家人拜个年就成了,往年都是这样的。”
“要不,我陪着你去跟我爷爷他们拜年吧。”
杨安饴忙不迭的点点头,带着一群侄子们浩浩荡荡的冲到大伯家。
彼时,老杨家的男人们都挤在堂屋里,或坐或站。堂屋正中央摆着一张高板凳,杨保文坐在它后面的小兀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