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杨主任,你快把人松开吧。”
杨安饴挑了挑眉,松开手跳到地上,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狼狈的女人。
“你姓鲁?国营农场的鲁场长和你是什么关系?”
女人另一只自由的手不安分的乱抓,“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个狐狸精?你有本事光明正大跟我打一架,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。”
她的声音又尖又细,简直比指甲刮在黑板上还让人不能忍受。
杨安饴的太阳穴跳了跳,忍无可忍的厉喝一声:“你给我闭嘴!想打架是吧?来来来,我成全你!”
说完她看向了杨保青,“你把她撒开,我让她看看,到底是谁教训谁!”
杨保青无奈的摇了摇头,松开了钳制女人的手,“你悠着点,别伤到自己。”
得到自由后,女人直接攻了过来,一拳头直击杨安饴的面门,眼底一片怨毒。
杨安饴脚下一动不动,在她拳头打过来的同时,一手搭在胯上,一手抓住她的胳膊,把人抡了起来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
女人一脸惊恐的大叫起来,治保会的同志们不忍直视的别过了脸去。
她的叫声很快吸引了厂里的工作人员。
“我的天爷啊!这是咋回事?”
“你们几个大男人愣着干啥,快分开她们啊!”
“快去叫保卫科!”
杨安饴抓着她的手抡了十来圈,感觉到她已经晕了,这才把人扔在地上。
落地后,女人就抑制不住的吐了起来。
“呕……”
“咦……”
围在周围的人一脸嫌弃的向后退去,用手捂住了鼻子。
一股难闻的酸腐味充斥在空气中,挡也挡不住。
突然,一声暴喝在众人耳边响起,“谁他娘在老子的地盘撒野?”
“丫头,你为什么这么肯定,合作医疗是中医的机会?”
李大夫紧盯着杨安饴的眼睛,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她的心。
杨安饴坦然迎上他的目光,神色自若的回答:“直觉!中医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,不是发展,而是生存。”
李大夫心中一颤,面色复杂的把目光移向了外面的竹林。
良久,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,“我下午就去找大队长。”
杨安饴面色一喜,“好嘞,我这就回去告诉六堂哥。”
得知李大夫接下了合作医疗的摊子,杨保山立刻和大队部商讨决定:在药庐原有的面积上增加两间房的地基,搭建卫生室。
现在还不到农忙,卫生室的搭建工作从第二天就开始准备。从脱土坯到打草衫,在石羊大队全体社员集体努力下,两间房只用了五天就建成了。
在新房搭建第一天,李大夫就去红旗公社拜访了自己的老友于老,一直到新房搭建好了才回来,脸色很不好看。
就在新房晾房期间,中央发布了五一六通知,很快,全国范围内的学校和生产大队纷纷召开会议,要求所有人将手中的古书坏书全部限时上交,违期不交的后果自负。
为了防止生产大对下有人隐瞒不交,各个公社命令治保会下所有通知带上红袖章,下到各个生产大队监督。
每一个大队都被搜查了一遍,等他们离开时,收缴的古书装满了解放车的车斗。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,看到这么多书要被焚毁,杨安饴还是一阵心疼。
突然,她的头顶被人拍了下,“小妮儿,别难过了,你跟我一起去个地方,我帮你把你的书偷偷偷回来。”
杨安饴怔了怔,“十六堂哥,你有办法?”
“当然!”
杨保青胸有成竹的眨了眨眼,“只要咱们家小妮子不难过,十六哥一定有办法。”
杨安饴心中一动,和杨老七打了声招呼,就爬上了解放车。
半个小时后,解放车开进了造纸厂。在里面,她看到了十多辆相同型号的解放车,车斗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书。
杨安饴下巴都快惊掉了,“这……怎么都把书运到这儿来了?”
杨保青纵身一跃,从车上跳了下来,转身正想把她抱下来,她已经率先跳了下来,稳稳的停在了他身边。
他默默的收回手,指着最里面的一个车间回答道:“这是咱们县唯一一个造纸厂,根据上面的指示,收上来的古书将被融到化浆池,重新化为纸,大量印刷红宝书。”
“在接到上面消息的时候,我就猜到你会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