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李大夫径直走了出去。
老阚和小陈互相看了一眼,一咬牙跟了上去。
李大夫出来后没有急着去找医院的专家们,而是先找到了杨老七。
身为受害人家属,他才是最有资格处理针管的人。
得知了李大夫的来意,杨老七二话不说,直接要求医院的专家把剩余的毒药交出来,却被无情的拒绝。
“答应让中医参与治疗,已经是格外开恩了,我们断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出去,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“就是,这可是新型神经毒素,等我们破解了其中的成分,研究出疫苗,那可是造福全人类的大事。”
“你们中医不是厉害着呢吗?那用血研究也是一样的啊!”
李大夫看着面前这一张张丑陋的嘴脸,心中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。
“够了!”
“你们明知道神经毒素有多霸道,救治不及时就会丢掉性命,还让我用血慢慢试验,这不是明摆着想要我徒弟的命吗?”
听他这么说,一旁的杨老七再也忍不住了,一拳砸烂了实验室的桌子。
“谁敢要老子闺女的命,老子就让他血债血偿!把毒药给老子拿出来!”
众目睽睽之下,一张足有五厘米厚的桌子轰然倒塌,上面的玻璃试管碎了一地。
“啊!”
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专家们瞬间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了。
杨老七吹了一下毫发无伤的拳头,威胁道:“毒药,拿来!”
有人颤颤巍巍的把针管递了过来,里面的毒药已经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了。
杨老七一把夺了过来,急忙递给李大夫。
“李叔,就拜托你了,你一定要把我闺女救回来啊!”
李大夫神色严肃的点点头,转身返了回去。
杨老七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,也跟着离开了。
县城。
杨老七一行人火急火燎的赶到火车站,刚下车就被武装部的同志拦住了。
杨老七正欲发火,一辆解放车停在了他们身边,孟部长从里面探出头来,“老七,火车站没票了,我们开车送你们上京,快上来!”
几人一听,不敢耽误,纷纷上了车。
杨老七坐在副驾驶,蹙眉道:“今天的火车票都没了吗?开车要啥时候能到?”
孟部长目不斜视,熟练的操纵着方向盘,“还不是最近搞的什么全国经验交流,吃住行都不要钱,连一年级的娃娃都闹着要出门,火车都挤爆了。”
杨老七动了动嘴巴,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,神色焦急的看着前方。
眼看着解放车开出了县城,一路北上,他这才想起来什么,“孟部长,你就这么送我们走了,武装部没事儿吧?”
孟部长轻笑,“我就送你们到任城,到了那里有人接力继续送你们北上,沿途换车的事上面都已经打过招呼了。”
听他这么说,杨老七非但没半点高兴,心里反而蔓延出一种恐慌。
他怎么有种要赶着见最后一面的感觉?
车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,伴随着外面一阵一阵秋老虎的热浪,车内的几人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来气了。
两个小时后,经过一路的颠簸,解放车终于抵达任城武装部大院。
王云生早就接到消息提前等着了,看到车子开进来急忙迎了上去。
片刻后,一辆加满油的解放车从任城武装部开了出去,一路北上,终于在繁星满天时赶到了燕京。
另一边,路大志接到杨老七进京的消息,立刻派人把他们秘密接到了医院。
重症病房外,杨老七隔着门窗心疼的看着病房里的杨安饴,只觉得心被人生生剜去一块。
“大志,我闺女到底咋回事?她身上咋插了那多管子?”
路大志一脸愧疚的低下头,“老七,我对不起你,是我没照顾好小妮儿,才让她被坏人下了毒,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“下毒?”杨老七瞪大了眼睛。
王香菊闻言,两眼一翻晕了过去。
“阿菊!”
杨老七一把捞起她软下去的身体,左右看了看。
路大志见状立刻让人把王香菊送进了最近的病房休息。
与此同时,在重症病房区的另一端,李大夫晕乎乎的看着满屋子的草药和瓶瓶罐罐。
不是说要和他讨论一下乖徒弟的病情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