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安饴略一思索,迟疑道:“你真的什么都能换?”
“没错,只要你付得起代价。”
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,杨安饴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嘲讽,她没有理会,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。
“那如果我想换一个太平盛世,需要什么代价?”
话音刚落,她面前的树冠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,一声嗤笑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蚍蜉撼树,不自量力。”
杨安饴撇了撇嘴,“你不是说什么都能换吗?原来也有你不行的时候,我看你就是属卖糖人的,吹得凶!”
耳畔声音再起,这一次却不复之前的清冷,颇有几分跳脚的意味。
“你才不行!一将功成万骨枯,一个太平盛世的到来又何止千千万条性命。想换太平盛世,除非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!”
听着这声音,不知为何,杨安饴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一本正经的小屁孩,阳光般灿烂的头发格外耀眼。
她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,“那好吧,还是给我换能解毒顺带调理身体的东西吧。”
“一手功德,一手交货,概不拖欠。”
杨安饴把手放了上去,下一秒,一颗乳白色的果子就砸到了她头上,“嗷呜!”
她摸了摸头,小声的嘀咕了一句,“小气鬼,喝凉水。”
然后赶紧出了空间,没看到树冠下氤氲出一片人形的雾气,头顶一片金光璀璨。
第二天一早,杨安饴找机会把果子放进了杨老七的汤里,亲眼看着他喝了个精光,一颗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。
“大大,我去卫生室找师父了。”
杨老七摆摆手,“去吧去吧,记得给你师父带点水果,这都是稀罕物,在咱这可买不着。”
“我拿两个苹果和一串葡萄吧,身体彻底恢复之前你不许上工了,知道没?”杨安饴不放心的叮嘱着。
虽说她在空间里兑换了那玩意儿,但是具体效果怎么样,还有待考证。
杨老七笑着点了点头,“知道了,大大还想留着一条命看我闺女长大成人,不会胡来的。”
听他这么说,杨安饴才放心的离开了。
回到石羊大队后的日子,杨安饴每天都在忙着和忍冬一起背经方、上山采药、开垦药田。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,每天平平淡淡,却很充实。
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左右,农忙又开始了。虽然有拖拉机和杨保民发明的滚筒收割机的帮忙,大家还是忙得没时间到雕像厂学习。
这天,杨安饴和忍冬刚正在练习针灸,就看到谢荣火烧屁股似的冲进卫生室。
“安安!救命啊!”
杨安饴被吓了一跳,手上的银针一个不慎插穿了左手虎口,疼的她“嘶”了一声。
忍冬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,一把推开了谢荣,“安安,你没事吧?快让我看看。”
谢荣自知做错了事,局促的抿了抿嘴,“那个,安安,不好意思,我真不知道你在练这个。”
“没事,死不了人。”
杨安饴淡定的安慰他,任由忍冬帮忙把银针取了出来,甩了甩微微发麻的左手,“谢大哥,你刚才那个样子,是被狼撵了吗?”
看她真的没什么大碍,谢荣心中的愧疚稍减,长长的吐出一口气,“是狼就好了,咱们这儿的狼都不喜欢吃人,我遇到的这个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啥玩意儿?”
杨安饴不明所以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一身干净整洁的绿色军便服,左胸前佩戴着毛主席像章,这装扮不像在厂里干活的,反倒像是......
“你刚从公社开会回来吗?”
谢荣用力地点点头,“没错,最近这不是正赶上农忙,厂里的雕像产量上不来,新上任的姜书记叫我去公社,想让咱们石羊大队把雕刻厂的经营权让出来。”
杨安饴嗤笑一声,“这姜主任可真逗,上下嘴皮子一碰,就想摘现成的果子,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。你咋说的?”
“我自然是没同意,之前咱们厂发展困难的时候,我找了他那么多次,他都没说帮一把。”
谢荣承认自己是记仇的,“现在看到甜头了,就想直接垄断,连口汤都不给咱们留,这也太过分了。”
杨安饴眼底闪过一抹淡笑,“他应该只是没给石羊大队留汤,你们三个还能继续留下来的吧?”
“安安,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,我和徐家兄弟早就把粮食关系转到石羊大队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