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干一样的活?我抗议!”
杨保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“抗议无效,你要是不想打扫猪圈,今年的年底分红也不要参与了。”
“那不行!我伺候出来的猪,凭啥不能分钱?”
一提到钱,可就掐住孙懒汉的命脉了,不吃饭可以,没钱不行。
“要钱就得负责猪圈。”
孙懒汉气的鼻子直喘粗气,恶狠狠的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。
片刻后,他突然想起一件事,“大队长,他们几个会不会分咱的分红?”
杨保山愣了两秒,回答道:“不会,他们只能挣自己的口粮。”
听他这么说,孙懒汉心里舒服多了,“既然这样,那我还是干我的猪圈,让他们负责其他的吧。”
“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,卫东,你把人带去牛棚,以后就安置在那了。”
杨保山最后看了两人一眼,“现在散会,大家该干啥干啥去吧。”
杨卫东带着民兵队押着两人离开,从众人身边路过时,大家都一脸嫌弃的避开,那样子仿佛两人身上带着病毒似的。
等大家都散去后,杨安饴才找到了杨保山,说明了来意。
杨保山皱眉,“安安,那个可是改造犯,要是被人知道你和他们来往,不光你会遭殃,咱们老杨家都跑不了。”
杨安饴沉声道:“六堂哥你放心,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,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资料。”
“那你可找错人了,上面给的文件中,他们三个的身份除了姓名外,拢共就一句话,是啥右边错误,其余的一概没有。”
杨保山无奈的摊开双手。
杨安饴怔了怔,“那好吧,没有就没有,我这就去告诉师父。”
没有资料的话,的确有些麻烦。他们的身份注定了周围人不敢跟他们打交道,要是她颠儿颠儿的跑过去,被人瞧见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杨卫东可不想闹出人命,答应把人留下后就离开了。
李大夫在心里算着时间起了针,然后把银针别到衣袖上,淡淡的道:“把你的手伸出来,我给你把个脉。”
“......不......不用,我没......钱......”
听到他嘶哑残破的声音,李大夫眉心微蹙,“你这喉咙最好不要再说话了,不然以后只能当个哑巴。我把脉不收钱,把手伸出来。”
尽管他这么说,担架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。
李大夫冷下脸,蹲下身强硬的拽过他的手臂,撸起袖子,凝神摸上了他的脉。
片刻后他收回了手,眉心拧成了一团疙瘩。
这人的身体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还要糟糕,不仅身体表面有多处淤伤,体内也有多处出血点,如果不加以调养,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。
可是,这人偏偏又是上面送来改造的,别说调养了,少受一点罪怕都不现实。
难道就这样放任他自生自灭?
正当他左右为难时,杨安饴从隔壁过来了。
“师父,这是哪来的病人?咋不抬进去?挡在门口干啥?”
看到她,李大夫眼前一亮,他的这个徒弟鬼主意最多,说不定她有办法。想到这,他急忙拉着她走到一边,悄声道:
“这人是送来改造的,身上的伤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,你有没有啥办法保住他的命?”
杨安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,安抚的拍了拍师父的手。
“师父别急,就算您想救他的命,也得先确定他的品性。万一是条中山狼,到时候遭殃的可是咱整个生产大队。”
李大夫心中一紧,“是我大意了,回头你去找大队长问问他的具体身份,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杨安饴点点头,“没问题。”
俗话说得好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,在这个特殊的年月里,更要提高警惕。
如果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,害了自己,又连累了其他人,那就真的是太蠢了。
李大夫回头看了那人一眼,转头对杨安饴说道:“你去弄点盐糖水来,给他补补水,我先把人弄进屋去。”
“好嘞。”
杨安饴应了一声转身又走了。
须臾,她端着一碗混合着糖和盐的温开水走进了卫生室,把碗放在了桌上。
“师父,盐糖水来了,您看着他吧,我去找六堂哥了。”
李大夫点点头,“去吧,记得晌午来这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