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人详细一点的资料呢,孟部长来的正是时候,简直是正中她的下怀。
杨老七轻咳两声,“老孟,今天来的那三个人和你是啥关系?值得你今天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过来。”
孟部长深吸了一口气,“唯一没有被剃阴阳头的那个,是我小叔,一名考古学者,另外两个是一对夫妻,是曾经救过我命的人。我不能不管。”
“老七,我今天来找你也不为别的,只求你能让李大夫给我小叔瞧瞧,他在来之前连着半个月被挂着牌子拉出去,比马戏团的猴子还不如,更是被人虐待,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。”
杨老七眉头皱的很紧,“你小叔咋会是犯那种错的人?这中间是不是有啥误会?”
“如果我说今天来的这三个都是冤枉的,你信不信?”
“我……”
杨老七犹豫了,在他心里除了闺女,一向是把首长放在第一位,现在要他相信改造犯是冤枉的,岂不是让他怀疑首长?
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杨安饴清晰的感受到孟部长心中的委屈和心痛、不甘和愤怒,心中闪过一丝明悟。
“孟叔叔,今天上午您小叔就被送到我师父那里去了,整个人拉肚子都拉虚脱了,他身上的伤也的确像你说的那样,如果不治,有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。”
孟部长一脸震惊的抬起头,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那你们有没有……”
他的话没有说完,但是杨安饴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,坦然的摇了摇头。
“我师父有救人的意愿,只是不敢拿整个石羊大队做赌注。现在外面有多乱,您在县城应该更有体会,应该也能明白我们为什么没有直接救人。”
孟部长苦笑一声,他当然明白,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,现在却是先下手为强,后下手遭殃……
回到卫生室,杨安饴把情况如实告诉了李大夫。
李大夫沉思良久,长长的叹了口气,“这样一来,咱们最好别轻举妄动,等等看吧。”
杨安饴点头,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对了,大队已经决定安排他们住在牛棚,一会可能就有人来带那个人回去了。”
话音刚落,杨卫东的身影就出现在卫生室门口。
“李大夫,我来把人带回去。”
李大夫转头看向里屋,这才发现那人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,正扶着墙往外走。
杨卫东把人带走后,杨安饴和李大夫相顾无言,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。直到忍冬喊吃饭的声音响起,才打破了这份沉闷。
金黄油亮的栗子炒鸡一上桌,瞬间俘获了三人的眼球,吃到嘴里,更是鸡肉嫩、栗子香,咸甜鲜美的口感刺激着味蕾,让人不禁食欲大开。
一时间,房间里只能听到咀嚼和吸吮的声音。
吃饱喝足,杨安饴靠在藤椅背上,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,“忍冬姐,以后谁要是能娶了你,可真是有福了。”
和忍冬姐的厨艺相比,她做的饭菜只能算勉强入口,自从忍冬姐来到这,她留下来蹭饭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。
忍冬羞红了脸,“你在乱说什么?”
“我可没乱说,不信的话你问师父,看他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。”杨安饴把话抛给了李大夫。
李大夫眉头紧锁着盯着忍冬,“大侄女,你今年多大了?”
忍冬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,不安的挪了挪屁股,“师叔,我今年二十了。”
“二十了,是个大姑娘了,那你有考虑过结婚吗?”
忍冬瞳孔放大,慌忙摇头,“师叔,我现在还不想结婚,您别逼我成吗?”
“你别紧张,师叔没想逼你,我只是想告诉你,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想结婚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“啊?嗯,好的。”
忍冬低下头,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一抹身影。
察觉到她心情的波动,杨安饴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。
......
入冬后天黑的比较早,杨安饴正准备洗洗睡了,突然听到家里的狗子们叫起来,急忙跑过去看了看。
或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,一束手电筒的光芒从门缝里照了进来。
“安安,我是孟叔叔,给我开开门。”
杨安饴眼底闪过一抹诧异,喝止了叫个不停的几小只,快速走上前打开了大门,孟部长立刻挤了进来。
她顺势看了一眼门外,惨淡的月光下,只有一辆裹住了铃铛的洋车子靠在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