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风吹过,落叶簌簌,却又隐约夹杂着一缕别样的声音。
杨安饴凝神细听,那声音断断续续了片刻,逐渐变得清晰起来,分明是有人在求救。
她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根软鞭,小心的朝着声音处靠近。
突然,一道人影从山坡上坠落,重重地落在了她面前不远处。她下意识抬头去看,只看到一根毛茸茸的尾巴一闪而逝。
“咳咳......要死......死了......”
杨安饴隐约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,靠近一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,“姜海国?怎么是你?”
姜海国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脖子,对上杨安饴璀璨的眸子,一时没忍住瘪着嘴哭了出来。
“姑姑,我终于活着回来了,呜呜呜......”.
杨安饴把软鞭塞进挎包,急忙快步走过去把人搀了起来,“你不是出远门了吗?怎么会在后山?发生什么事了?”
姜海国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,双腿直打颤,被泪水浸润过的眸子亮如星子,“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,我......”
“安安!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人打断了,杨安饴回头看去,只见杨保民扛着一把猎枪快步朝他们跑过来,他的身后跟着去而复返的杨壮等人。
“三哥,你咋来了?”
杨保民没有回答,跑过来瞪了姜海国一眼,粗鲁地把人拽到了自己身边,“挺大个人还站没站相,自己站好了,不许靠着安安!”
姜海国本就因逃命双腿疲软,被他这一拽,直接顺着他的力道头朝下栽了下去。
“哎哎哎......”
杨安饴惊呼一声:“三哥,快拉住他。”
眼看着他的脸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,杨保民满不情愿的伸手一捞,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放到了自己背上。
姜海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,“谢谢三叔。”
杨保民嘴角抽搐了片刻,无奈接受了这个便宜大侄子。
杨安饴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,忍不住笑了笑,“三哥,既然你来了,那就把人背回家吧,我回去把砍下来的柴火带上。”
“那种东西让壮壮他们拿就好了。”
杨保民心疼的拂去她头顶的落叶,“这种粗活累活以后你少干,还有三哥呢。”
杨安饴甜甜的笑起来,露出一对小酒窝,“没关系,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累,全当锻炼身体了。再说了,那整棵树他们也扛不动啊。”
杨保民默,他总是会忘记自家宝贝妹妹的大力属性,打心眼里只想着多疼她一些。
......
从山上下来后,杨安饴先给红狐狸处理了伤口,戴上她用柳条编的伊丽莎白圈,放上水和食物,又把小狐狸放在它身边,这才放心的关上门出去。
堂屋里,姜海国笑容灿烂的坐在凳子上,杨老七、杨保国、杨保家、杨保民面色复杂的坐在他的对面。
杨老七:“那个谁......”
“爷爷叫我小姜就好。”姜海国急忙报上称呼,过分灿烂的笑容让杨老七父子有些不适应。
杨老七眼角的疤跳了跳,“咳,我听安安说,你是杨昭的仁兄弟,有这回事吗?”
“没错,我和杨昭是在主席像前拜过把子的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
“只你们两个拜了把子吗?”
“不是,还有一个孟国梓,他排老大、杨昭排老二、我是老小。”
杨老七面前,姜海国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将他们拜把子的事交代了一清二楚。
杨保民冷声问:“你今天为啥出现在后山?还被狼撵了,是不是干啥亏心事了?”
姜海国慌忙站起来连连摆手,“绝对没有那回事!是姑姑让我去调查一些事,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,所以才钻进山里的。”
他查出来的事情太复杂,三两句话根本讲不清楚,而且那种事也不方便放在明面上讲。
一听这事和杨安饴有关,屋里的四个大男人瞬间变了脸色。
“安安让你去查啥?”
“查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姜海国正犹豫着要不要说,杨安饴从房里出来了。
“大大,大哥、二哥、三哥,我是让他去查张思祥了,直觉告诉我,他有问题。”
杨老七皱眉,“你是说那个我觉得眼熟的改造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