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屋里一片寂静,木柴燃烧后爆出的响声显得格外清晰。
兰正宇走出去一会,回来报告:“路总教,香燃尽了。”
路大志站起身跺跺脚,“走,去看看。”
杨保青等人立刻跟上。
李大夫也跟了过去,把洪安泰头上的银针拔出来又离开了。
杨安饴和忍冬坐在火盆前一动不动,等李大夫回来后,杨安饴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大把生香味瓜子,分给了两人。
“师父,忍冬姐,你们没话问我吗?”
李大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,“问啥?要想说你早说了,还用等我们问?”
“嘿嘿。”
杨安饴挠了挠头,“也不是我不想说,关键是我不知道该咋说。”
“不知道咋说就别说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我只要知道你没有坏心就够了。”
李大夫把瓜子磕的咔咔响,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秘密,但杨安饴很清楚,他冷静的外表下,心里有多乱。
忍冬也表明了态度,“我相信安安,安安想说就说,不想说就不用说。”
杨安饴被他们的态度整不会了,她想过无数种可能,唯独没想过这种。
看到她沉默了,李大夫张口道:“安安,师父很庆幸你有自己的秘密,救了你也救了我。”
杨安饴不解的蹙起眉头,“师父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李大夫把瓜子放进兜里,沉默了片刻才说:“当初你在燕京中毒昏迷,我给你配错了解药,才会导致你大吐血,脉象一度消失。”
忍冬不敢相信的望向杨安饴,却见她也是一副同样的表情,好像根本不记得这回事。
“有吗?”
李大夫走到门口背对着她们,声音微微发颤,“后来不知为什么,你的脉象又恢复了正常,甚至连余毒都清了。”
杨安饴突然想到了什么,闭上嘴不说话了。
“我最初以为这是正常的,直到老七也中毒,却和你完全不同的反应。再后来,在解放军医院,我亲眼看到小白鼠在短短三分钟内吐血气绝,我才知道自己无意中干了什么蠢事。”
说起这个,路大志来了精神,“对!快把你那催眠香给他点上。”
杨安饴瞥了兰正宇一眼,“助眠香没了,我手上只剩药引,发挥不了作用。”
路大志略显烦躁的瞪了兰正宇一眼,“瞧你干的好事!既然你们发现东西不管用了,剩下的呢?”
兰正宇一脸羞愧的低下头,“被洪安泰同志踩碎了。”
路大志气极,伸出手指着兰正宇半晌没说出话来,忍不住转过身一脚踢在洪安泰屁股上。
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,什么东西!”
发泄过之后,他又期待的看着杨安饴,“安安,那助眠香还能不能做出来?”
杨安饴勾起唇角,故作苦恼的说:“能是能,只是最近香一类的东西都被打上了封建标签,要是被人看到了,那我们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“啧!”
路大志烦闷的甩了甩手,努力忽视心中的异样,“先别管那么多没用的,你们尽管做,等我回去见到领袖会亲自汇报这件事。”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!路叔叔可不许反悔。”
“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!”
目的达成,杨安饴脸上的笑容加大了几分,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悄悄的对忍冬眨了眨眼。
忍冬忍俊不禁的低下头,眼底满是感慨。
如果当初她能早点通知师叔,凭借安安的能力,她爹现在是不是还活的好好的?
可惜,世上没有如果......
“忍冬姐?忍冬姐?”
忍冬回过神来,抬头正对上杨安饴担忧的眼神,“怎么了?”
“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?”
杨安饴伸出手背贴上她的额头,“你没事吧?刚才我喊你好几遍你都没答应。”
忍冬轻笑一声,温柔的拿下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,“我没事,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,你喊我干什么?”
杨安饴见她神色无异,这才松了一口气,“我是想问你,你手里还有没有剩的助眠香?”
“有是有,只是那些保存不当,都断成一小节一小节的了,我给你的那些是仅剩的保存完好的。”
“没关系,只要有就行,小的可以改成香粉,效果一样。”
“那我现在就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