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站着一位民兵队的社员。
杨安饴望着多出来的两张面孔,微微眯了眯眼。
杨保山按照规矩,先带大家背诵了一段经典的毛主席语录,然后检讨大会才正式开始。
“大家也看到了,今天的检讨大会又多了两张生面孔,今天就先从他们开始吧。”
新来的两人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,一脸麻木的站出来。
“我叫夏玉轩,我是罪人......”
听到这个名字,杨安饴猛地抬起头,难以置信的望了过去。
想到了什么,她悄悄在杨扬耳边说了一句话,然后杨扬便从人群中挤了出去,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台上的检讨大会还在继续,夏玉轩的发言已经结束,等待他的是无数烂菜帮子和大家的臭骂。
......
雕像厂。
杨扬气火急火燎的跑进大门,边跑边喊:“徐叔!徐叔!你们还在吗?”
听到声音,徐安从宿舍里走出来,“杨扬?这个时候你不参加检讨大会,找我们干啥?”
杨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“哎呀,来不及解释了,我姑姑让我来找你,说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,你快和我走吧!”
“哎!”
徐安被他拽的一个踉跄,只能跟着他向外跑。
冬天的风吹在脸上,像是小刀剌一样,生疼生疼的。
很快,徐安气喘吁吁的随着杨扬停了下来,“你......你跑......这么快,我......我不行了......”
杨扬鄙视的看着他,“徐叔,你这体力不行啊,还不如我呢。”
徐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,慢慢平复了呼吸,“我哪能跟你个皮猴子比,你上山爬树样样精通,要是给你安对翅膀,说不定都上天了。”
“你姑姑呢?”
杨安饴从树上坠下来,“徐大哥,我在这。”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看到徐安一个大男人掉泪,杨保山就知道这事儿可能还不小。
所以,当徐安说出要离开并且想把粮食关系转走后,他就坐不住了。
“不是,这是为啥?好好的咋突然想起转粮食关系了?”
徐安深吸一口气,哑声道:“家里出事了,我大姨和大姨夫被下放,家里还有三个孩子,最大的才八岁。我们不能不管。”
“下放?”
杨保山瞪大了眼睛,过了好一会脑子才转过弯来,“这种时候你回去不是主动往火坑里跳吗?”
现在这年头,谁家要是被批了,大家恨不得赶紧撇清关系,更有人的亲生孩子登报发断绝关系的声明。他们这个时候往上凑,万一被人发现了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徐安眼睛一暗,“我知道,但我和徐克从小没了爹娘,要不是大姨一家,我们兄弟早就饿死在桥洞下了。现在大姨出事,我们不能当看不见。”
徐克附和道:“没错,就算我大姨和大姨夫真的犯了错,现在都人民民主专政了,总不能搞封建那一套,来个牵连九族吧?”
杨保山迟疑了,“这件事你们让我想想,现在我赶着去公社开会,等我回来再给你们答复行不?”
“那好吧。”
徐安和徐克叹了口气,眼底满是惆怅。
下午五点左右,天慢慢黑了。
杨保民开着拖拉机带着长长的车斗,在牛棚前停了下来。
车子停稳后,杨保山扶着车门跳了下来,面色复杂的看着车上新来的一对改造犯。
“自己下来吧,以后你们就住这了,今天时间太晚了,明天一早召开检讨大会,别起晚了。”
话音落下,车上就跳下一个男人,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去扶车上的另一个人。
两人低着头,互相搀扶着走进牛棚,单薄的身体在北风中显得格外虚弱。
杨保山闭紧嘴巴,从鼻子里喘出的粗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化成雾,“走吧,保民。”
杨保民应了一声,“六堂哥你先走,我把拖拉机开进仓库。”
“那行,我走了。”
……
翌日。
徐安和徐克又找到了杨保山。
杨保山见他们去意已决,也没再强留,“这粮食关系我给你们转出来,今年的分红我会尽快给你们算出来,手里有钱好办事。”
“谢谢大队长。”
真要走了,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