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径直走向杨安饴。
杨安饴眼底闪过一抹暗色,不动声色的向前站了一步。
肖军走近后,先对着杨老七敬了一礼,然后伸出手,“小英雄,好久不见,你还记得我吗?”
杨安饴扬起笑脸,“当然记得,你是特别行动小组的头嘛。”
“啊?哈哈哈!”肖军笑的畅快,“小英雄真会说话,不过我可不是头,头是我们的总教官,我就是一个小组长。”
杨安饴笑弯了眼睛,“差不多的意思。”
肖军扫了一眼被民兵队控制起来的林有金二人,以及树上捆着的姜国胜等人,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。
“看来我今天来的正是时候,小小的石羊大队这么热闹,连林组长都来了。”
接触到他的目光,林有金二人心虚的低下头,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肚子里。
肖军只扫了他们一眼,就移开了视线,有些账也该算算了。
然而,当他看到杨老七手里的两把六四式手枪时,眼睛猛地一缩,“这两把枪怎么会在这?”
杨老七晃动手指,把枪转出了花,“这是那两个家伙带来的,我记得老路说过,这种枪只配给了部队、高级指挥和公安干警,他们算哪种?”
肖军眼底闪过一抹冷光,“啥都不算!”
林有金闻言,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。
姚素狠狠的咽了口口水,强忍着恐惧抬起头来,“我们的枪是王司令配的,特别行动小组无权干涉我们的活动,你必须让他们把我们放了,不然司令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
“司令?”
肖军还没说话,杨老七率先提出质疑,“我咋不记得还有个王司令?”
“我知道!”杨安饴抢答道:“是报纸上那个组织棉纺织厂工人活动的那个家伙。”
“安安,你咋能徒手去夺他们的枪?万一枪走火了咋办?你要吓死你老子啊!”
杨老七心中一阵后怕,第一次对杨安饴吼了起来。
杨安饴怔了怔,感受到杨老七心中浓郁的恐惧,讨好似的扬起一张笑脸,“大大,我咋会那么鲁莽嘛,那枪连保险都没开,咋会走火?”
杨老七蹙眉,把手枪拿到眼巴前仔细观察起来,这才发现两把枪的保险还真都没打开。
杨安饴在一旁赔笑道:“大大,我没说错吧?这枪和路叔叔暂借给我防身的那把一样,不开保险,还不如烧火棍呢。”
杨老七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,“你倒是看的仔细,也不知道提前跟我打声招呼,吓得我命都没了半条。”
“大大!”杨安饴瞪大了双眼,“你这让我咋提醒吗?提醒了你他们也听到了,那闺女才真危险了。”
杨老七被噎了一下,无奈的摆了摆手,“算了算了,理都让你占了,我还能说啥?”
杨安饴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,露出一对久违的小酒窝。
不同于杨老七父女间其乐融融,被控制起来的林有金和姚素嘴里不停地叫嚷着。口口声声要追究石羊大队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罪名。
姜国胜带来的一群人见状,闹着从民兵队手里抢人。民兵队考虑到他们都是孩子,根本没动真格的,只是尽量躲避。
尽管如此,还是有两个人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,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。
“你敢打我?”
“同志们快上,石羊大队打人了!”
杨卫东一脸愤慨的说:“你少冤枉人了,分明是你自己没站稳。看你们都是孩子,我们根本就没动手!”
“谁孩子?你才孩子呢!爱国不分年龄,我们才是国家的未来,刚才就是你动的手,别想抵赖。”
杨安饴怔了怔,心中隐隐对他们这种无赖的行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恍惚间,她仿佛看到了当年初入社会的自己,在寂静人少的午后被一位六十多的老人碰瓷,讹走了她身上仅有的五千块钱。
因为小路上没有监控,即使她已经报警,最后也没能避免破财消灾。
那段时间,社会上各种层出不穷的老人讹人、碰瓷,让人们不禁发出控诉:
究竟是老人变坏了,还是坏人变老了?
她想,她或许找到答案了。
把那些碰瓷、讹人的老人年纪向前推个几十年,不正是她眼前的这批人吗?
不是坏人变老,也不是老人变坏。坏的,一直都是同一批人!
......
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