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书记身体一顿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姜卫国和姜国胜立刻跟上。
等人走后,守在卫生室的杨昭和孟国梓立刻跑了过来。
夜里,徐海国和孟国梓躺在一张床上,听着另一间房里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,久久没有睡着。
第二天,腊月二十五,立春。
王香菊看着农历画的上的日子,忍不住叹了口气,“年前打春,来前是个寡妇年啊。”
“啥寡妇不寡妇的,你少说那话,被人听见了又该说迷信了。”
杨老七虽然嘴上这么说着,但还是忍不住凑到农历画前看了个清楚,“呀,今天才腊月二十五啊!”
“对啊。”王香菊摇了摇头,把灶台下的柴火扒拉了两下装进火盆里。
堂屋内,杨安饴才出卧房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这气温好像又降了。
一家人挤在一个火盆前吃完了早饭,热乎乎的稠糊豆进肚,整个人才暖和起来。
王香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脸上的表情很严肃,“这天怕是又要变了,我得去老三家看看。”
“你去吧,顺便去老大、老二家都转转,来年倒春寒怕是还要冷,看看东西都全乎不。”
杨老七把碗收进盆里,“我一会去卫生室转一圈,问问李叔能推出来几点打春不。”
正说着,杨保青走了进来,手上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斜挎包,递给了杨安饴。
杨安饴好奇的接过来,“十六堂哥,这是啥?”
“纱布,我打电话问县里要的,你先拿去用。”杨保青摸了摸她的脑袋,“一会我要去县城,你跟我去玩不?”
“去县城啊?”
杨安饴刚想点头,突然想到什么,略带遗憾的摇了摇头,“不行,我得陪着忍冬姐,就不去了。”
“卫生室不是还有李大夫吗?咋还用你陪?”
“那不一样!”
想到昨晚的那个女人,杨安饴心里总觉得不踏实,“还是我陪着比较放心。”
杨安饴面无表情的冷声道:“我家的。”
孙婆子怔了怔,随即笑道:“你可别闹了,谁不知道老杨家就你一个宝贝闺女,咋可能是你家的。”
“我说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,谁要是敢欺负她,我就把谁摔八瓣儿。”
杨安饴紧紧地盯着孙婆子,目光平静又犀利。
孙婆子心底一颤,讪笑着避开了她的目光,“那啥,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没刷锅呢,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,她也不等李大夫和杨安饴有什么反应,仓皇离开了。
杨安饴望着她的背影,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。
李大夫忍不住问:“安安,你对孙婆子咋这么凶,她之前得罪过你吗?”
杨安饴摇头,“没有,我们今天第一次见。”
“那你......”
“我不喜欢她眼底的算计。”杨安饴皱了皱眉,“总感觉她对忍冬姐有啥企图。”
李大夫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“你是不是太敏感了,她一个老娘们能对忍冬有啥企图?”
杨安饴垂下眼睛没有说话,心里很不得劲儿。
......
徐海国新家。
堂屋内,五个人像楚河汉界般泾渭分明的坐着。姜书记和徐存义对坐两边,姜卫国和姜国胜站在姜书记身后,徐海国站在徐存义身后。
短暂的寂静后,姜书记开口了,“爹,您跟我回家吧,以后我给您养老。”
徐海国想也不想的回怼:“用不着你假好心......”
“小海!”徐存义低喝一声,阻止他继续说下去。
徐海国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,恨恨地的瞪了对面的三人一眼。
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怨恨,姜书记心里像吃了陈年莲子心,苦涩不堪。
徐存义抱着搪瓷缸喝了口李大夫准备的萝卜葱白汤,一脸淡漠,“小姜,你们回去吧,我不会跟你走的。”
“天底下没有前丈人要别人家女婿养老的道理,咱们之间早没关系了。”
姜书记苦笑一声,“爹,我知道您还在怨我害死了曼曼,但......”
“闭嘴!”徐存义厉喝一声,“别提我闺女,你不配!”
姜书记面色一白,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头。
姜卫国面带不满的说:“老头,我娘的死是个意外,你咋能把责任都推到我爹头上?就你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