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忙哩。”
李大夫微微蹙眉,“啥事?”
孙婆子笑着左右看了看,“那啥,你们卫生室的那大闺女呢,咋没看见她?”
李大夫眼底闪过一抹狐疑,“你是问忍冬还是安安?”
“忍冬,当然是忍冬了,那闺女人呢?”
“出去了,有事吗?”
不知为何,李大夫突然想到那天晚上杨安饴说过的话了,这婆子该不会真对忍冬有啥企图吧?
听他这么问,孙婆子笑的满脸褶子,“那啥,我听说,忍冬那闺女是李大夫家的小辈,对吗?”
李大夫面色一正,“没错,你到底想说啥?”
“哎哟,那就太好了。”孙婆子看了孙母一眼,“大嫂,我替你相看过了,忍冬那闺女又白又俊,虽然看着大了点,但配大江正合适。今天我就替你做主了,给大江续个弦!”
“啥?”
“续弦?”
“你在想屁吃呢!”
三道声音同时响起,杨安饴气呼呼的从门外踏进来,身后是脸色难看的忍冬。
“我家忍冬姐人美心善,秀外慧中,你家祖坟冒青烟了也配不上她!你还想给她做主?有大哥有二弟,你算老几?”
孙婆子板着一张脸,“大人说话,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?杨老七真是教的好闺女,一点规矩都没有!”
“你们给我滚!”
李大夫回过神来,怒气冲冲的指着门口,“麻溜给我滚出去!我这里不欢迎你们!”
孙婆子被撂了个没脸,恼羞成怒道:“装啥清高!那天我可都看见了,忍冬那闺女照顾我家大江的时候,大江可是就穿了个裤衩,全身上下都给她看干净了,以后谁还要这种女人?”
“要是今天你们同意了这桩婚事,咱两家皆大欢喜,要是你们不同意,哼哼!我可管不住我这张嘴!”
杨保青无奈的笑了笑,“行吧,那我走了,回来给你带好吃的。”
“路上慢点。”杨老七叮嘱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
收拾好后,杨老七和杨安饴一起去了卫生室。
李大夫和忍冬正吃早饭呢,看到杨安饴带来这么多新纱布,一时间又惊又喜。
“这么多纱布,用到病人痊愈都够了,保青真是好样的。”
杨安饴正想说话,忽然感受到忍冬身上传出一丝莫名的情绪,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了。
杨老七没察觉到她的异样,一脸愁容的看着李大夫,“李叔,吃完饭您给算算啥时候打春呗,来年是个啥年啊?”
李大夫怔了怔,“今天打春了?”
他在心里算了算日子,“这是春打五九尾了?”
“你别急,等我一会算算,这两天忙的我晕头转向的,把大事都忘了。”
杨老七找了个凳子坐下来,“我不急,您慢慢吃,别慌慌。”
杨安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,收回看着忍冬的目光道:“我去后面看看小海他们起床没。”
“我去看过了,你家小十五一大早就送了早饭来,现在估计都吃完了。”
李大夫说完,端起碗喝完最后一口糊豆,赶忙去推算打春的时间了。
忍冬也放下了筷子,和杨安饴一起把东西收拾了,然后照常在堂屋用艾草和苍术熏了熏,消毒后去给病人换纱布。
到九点多的时候,天突然放晴了,太阳地里暖洋洋的。
李大夫终于算出来打春的具体时间了,两人的脸上都没了笑容。
“这又是春打五九尾,又是打在晚上八点半,来年的收成怕是不好说啊。”
杨老七看向屋外的大太阳,“这是要暖和起来了。”
李大夫把推算的草纸扔到火盆里烧了,“这事你去跟保山说说,该准备的东西提前准备起来,预防冻害。”
“那行,我这就去。”
杨老七抓起桌上的帽子戴到了头上,走进阳光里不见了踪影。
杨保山得到消息后,立刻组织人分头行动,一边找人把秋收后的稻草垛摊开晒了晒,一边让人去育山林和山里砍些柏树枝预备着。
在越来越暖和的天气里,大家度过了一个冷清的新年。
没有张灯结彩、没有红纸春联、没有鞭炮齐鸣,就连拜年都被勒令禁止了。
正月初三,阳历2月11。
受早春的影响,六九中间里,河面的冰层渐渐化开,河边的杨树、柳树次第冒出新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