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刘志才面前,孙婆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嚎起来,“大队长,你可得给我做主,老嫲嫲委屈啊!”
“你快闭嘴吧!”
刘志才头疼欲裂,这老嫲嫲啥时候才能不给他惹麻烦?
去年跟石牛大队的妇女主任干架,导致石牛跟后牛半年不说话,今天又招惹了石羊大队的杨安饴,这事要处理不好,后牛和石羊的关系也得僵!
“今天这事是你不对,你麻溜给人道歉,以后再也别提啥续弦不续弦的事了,否则你们一家就给我离开后牛大队。”
孙婆子一听不乐意了,“凭啥让我给他们道歉?忍冬照顾大江小半个月,那全身上下都被她看干净了,这样的女人不嫁给大江,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,谁家愿意要这种闺女?”
“我还没嫌她没爹没娘,她倒嫌起我们大江来了。”
杨安饴被她这番话气的脸都白了,忍不住爆了粗口:“放恁娘的屁!”
“孙大江在卫生室时,可不光有忍冬姐,还有我和师父,照你这么说,我和师父也该嫁给你家大江吗?”
“......”
“还有,孙大江在卫生室时,可不是光着腚,那么大个裤衩子穿在身上,就露个上半身和两条腿。我就不信插秧时,他孙大江没光膀子、没把裤子卷到大腿?”
“......”
“你们全生产大队不知道多少人看过他的身子,照你的说法,是不是都要嫁给他?”
这话一出,大队部前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。
一旁树下坐着的孙大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,心里不由得埋怨起孙婆子来,她这弄的叫什么事啊!
杨安饴并不打算放过他,反手一指,“孙大江被送到卫生室时,整个前胸和四肢都血肉模糊了。不怕你们笑话,每次给他换药前,我们都不敢吃饭,生怕吐出来!”
“即使这样,我们依旧坚持,只因为我们是大夫。在大夫眼里,男人女人都一样,都只是病人!”
“如今,我们把他的命救回来了,你们不说谢谢就算了,反而还想用最下流的方法强迫忍冬姐给你们当媳妇,心真黑透了!”
杨保青摸了摸她的头,“安安别气了,为这种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。”
杨安饴咬紧了牙关,“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,以后要是被我听到谁敢传我忍冬姐的闲话,下场就跟这棵树一样!”
说完,她一拳捶向孙大江身后的大树。
只听得咔嚓一声,这棵足有一人环抱那么粗的梧桐树晃了晃,朝着另一个方向倒下去。
“嘭!”
这沉闷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,大家齐刷刷的咽起了口水。
杨老七的闺女比杨老七还凶,绝对、绝对不能招惹她!
孙婆子的俩儿子心中庆幸不已,幸好大队长刚才制止了他们,不然,现在倒地的就是他们了。
孙婆子犹不甘心,“你个小闺女咋这么不懂事?难道非得看着忍冬一辈子嫁不出去才开心吗?出了那档子事,以后不会有人想娶她的!”
“娘!你别说了!”
孙婆子的俩儿子急忙去捂她的嘴,生怕杨安饴一气之下把她给打死了。
杨安饴正想说什么,察觉到身旁的情绪波动,心中一动,闭上了嘴巴。
杨保青向前一步,冷眼看着孙婆子,“不好意思,恐怕要让你失望了,忍冬是我看中的姑娘,我会娶她!”
孙婆子气的瞪大了眼睛,“原来你们真有一腿!”
“会不会说话?”杨安饴白了她一眼,“他们两人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,光明正大,连主席都肯定,难道你还想反对主席吗?”
孙婆子眼底闪过一抹惊慌,“你可别胡说,我才没那个意思。”
“没有最好!”
杨安饴意味深长的看了杨保青一眼,然后径直朝着孙大江走去。
孙大江紧张的直发抖,眼看着她越来越近,绝望的闭上了眼睛。
然而,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,杨安饴越过他把梧桐树扛了起来,“刘大队长,孙大江用了我们卫生室那么多柴火,这棵树抵给我们没问题吧?”
“没问题没问题,你尽管拿走。”
刘志才连连摆手,只求她赶紧离开这。
杨安饴看出了他的目的,扛着梧桐树朝石羊大队走去,走到人群外围时,杨起等人激动的围了上来。
“姑姑,你真厉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