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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笔都备好,杨安饴和忍冬就开始尝试着画各种常见中草药。
为了方便,杨安饴特地从家里搬到了卫生室,整天和忍冬待在一起,除了看病、上山采药、培育草药的时间,其余都用来画画了。
人在忙碌的时候,时间总是流逝的特别快。
眨眼间,五月就过去了。
麦收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,有了杨保民研制改良后的滚筒收割机,加上两台拖拉机,收割速度非常快。
才两天的工夫,石羊大队的麦子就收完了。
杨保民被公社选为收割手,有偿帮助周边其他生产大队抢收,整天忙得不见人影。
直到半个月后,整个红旗公社的麦子全部抢收完毕,杨保民才回到家,整个人晒的黑了好几个度。
麦收之后,泡田、薅秧、插秧,还是清一色人工,暂时没找到机器替代。
插秧时,红旗公社新来的党书记住到了石羊大队,每天跟着大家一起下田干活。
大家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敢跟书记开玩笑,才用了一个星期。
一星期后,党书记离开石羊大队,去往后牛大队,大家忍不住感慨。
“党书记干活可真麻利,一点架子没有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有这样的书记,咱们红旗公社以后有福了。”
抢种结束后,杨保山找到杨保民,“老三,你上次去参加啥农业展览,不是说看到插秧机了吗,咱能不能买一台?”
“买不到了,从去年那运动开始,搞研究的就被逼暂停了,目前只有南—105,排队买的人都排到明年了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啥好法子?”杨保山一脸苦闷,“我算是看明白了,还是得搞机器,人力慢了太多。”
杨保民嘴角向下压了压,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,“暂时还没有,我捣鼓出来的那机子插秧时秧苗老不直。”
杨安饴走过去把生子抱了起来,“生杏仁引起中毒,最少也得吃十个,你们就不嫌苦吗?”
生子抬手环住杨安饴的脖子,“可是,老奶奶,拌着蜂蜜吃就不苦了,那杏仁是姥娘偷偷给我留的呢。”
杨安饴眼角抽了抽,她已经是老奶奶辈的了吗?
二歪媳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“俺娘不懂这些,她没坏心的。”
“算了,下次可得记住了。”
杨安饴提醒道:“你们才中过毒,这两天吃的清淡点,喝点米汤、菜汤好消化的。”
“谢谢姑奶奶,我记住了。”
二歪从杨安饴手里把孩子接过来,牵着媳妇的手离开了卫生室。
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杨安饴站在门口久久没动,眼底闪过一抹深思。
忍冬把屋子收拾干净,拿了艾草和苍术进来消毒,看到杨安饴还在那站着,忍不住喊了一声,“安安!”
“啊?”杨安饴一脸迷茫的转过头来,“忍冬姐,你叫我?”
“你想啥呢,那么入神?”
“没啥,我只是觉得如果大家能知道什么东西有毒,什么东西不能吃,出事的概率是不是就会减少一些?”
忍冬点上艾草,把人拉了出去。
“这么想的确没错,但实施起来怕是不容易吧,大家识字本来就不多。”
杨安饴低头沉思,之前她总指望着国家能注意到中医,发展中医,所以才以身试毒,只希望师父能再加把劲,提高中医的地位。
事实证明,她的这种想法虽然没错,但见效太慢了。
要想发展中医,必须从个人做起。如果人人都了解一些中医常识,认识一些常见草药,那还怕什么别有用心的人的打压吗?
赤脚医生手册出版还得两年多,主要是为有一定文化基础的人准备的,对于识字不多的人来说,就像是杀猪匠手里的毛笔。
虽然珍贵,但没用啊!
傍晚,杨安饴回到家,杨起捧着一摞新的小人书跑了进来。
“姑姑,小人书又出版了,这些都是十堂婶托人送回来的,我都没看过。”
杨安饴随手翻了翻,发现都是红色样板戏的内容,脑中灵光一闪。
对啊,她怎么没想起来,可以画小人书啊!
小人书字不多,图画多、趣味性强,最适合在农村流传。
想到这,她笑着捏了捏杨起的鼻子,“你可真是来的太及时了。”
杨起努了努鼻子,“嘿嘿,姑姑,咱们一起看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