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,时间过得可真快。
正沉浸在过去记忆中的他没有发现,自己已经走到了卫生室门口。
“杨老七同志!”
听到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,杨老七下意识抬起头。
霎时间,他记忆中的那张脸和眼前的人重合了,却又仿佛有些不同。
白头发多了,眉毛稀了、颜色也淡了,脸上多了些老年斑。
唯有那双时刻牵挂关怀人民大众的眼睛,一点都没变。
“首长?”
老首长抿唇一笑,脸上更显和蔼,“老七,不认识我了?”
杨老七抿抿嘴,下意识立正站好,大步流星的走过去,敬礼,“首长好!”
老首长笑着回了一礼,“好好好,你也好。”
“十多年没见,你也老了。”
杨老七嘿嘿笑了笑,搓了搓自己的头发,“那可不,我今年都57了。”
在老首长面前,凶神恶煞的杨老七笑起来突然多了几分傻气。
这一变化让之前见识过杨老七发怒的邱峰几人叹为观止,一个人还能有两幅面孔呢?
老首长眼中闪过一抹追思,“57了,想当年你在我手底下当兵的时候,才22。算一算,咱俩认识35年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杨老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空气安静下来。
突然,李大夫打开了房门,“来个人,去隔壁汉源公社买点中药去!”
秦仲林立刻站起身,“买什么?”
“药单在这,多多益善,时间紧急,来不及炮制了。”
李大夫一把将药单塞进他手里,“你快去找大队长开封介绍信去,我们这的药只够撑到今晚。”
秦仲林拔腿就跑,几个喘息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。
在他走后没多久,路大志开着解放车从大路上过来了。
“来两个人帮忙卸货!”
邱峰等人跑了过来,“这上面是什么?”
“医书和中药,给卫生室准备的。”
“如果情报无误,那就是最后一批。”
韩部长眼中闪过一抹沉重,虽然抗战胜利了很多年,但暗处潜藏的敌特奸细还是层出不穷,妄图从内部分解华夏。
多年来,无数战士在危险边缘游走,用生命捍卫祖国和人民的安全。
如今,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持续太久,也该结束了。
老首长扶住门框,眼中似有泪光闪过,“我就知道,这一天终究会到!”
党书记扶住了老首长的胳膊,没有说话。
一阵微风吹过,带来几分燥热,树上的蝉鸣声更响了。
老首长抬起手,旁边的卫生员立刻送上一条手绢,老首长挥挥手,“我不要这个,要昨天的解放军报。”
卫生员立刻从包里掏出一沓报纸递了过去。
老首长接过来之后分给了党书记和韩部长,“这份报纸是昨天燕京区的解放军报,在任城报的基础上多了谴责小日子的声明和呼吁,你们看看吧。”
分完报纸后,他走进了还在建设中的悼念馆,身后的警卫员和卫生员立刻跟上。
韩部长快速的浏览了一遍,看到上面提及的证据,心中稍定。
半小时后,老首长从里面走出来,微红的眼眶让他的精神看上去有些糟糕。
“李大夫应该在卫生室呢吧,我有些不舒服,咱们过去坐坐吧。”
韩部长立刻带路,“卫生室就在前面。”
一行人走到拐角处,远远地就看到前面篱笆围成的小院里站着许多人。
身上的衣服和身后的竹林交相辉映,充满生机。
警卫员一眼认出几人的身份,在老首长面前耳语了几句。
老首长眼中闪过一抹了然,紧接着又变成担心,“是有人受伤了吗?”
“怎么不见老秦的孙子?他不是这次的行动队长吗?”
话音未落,一人骑着自行车从路那头拐了进来,在老首长等人面前停了下来。
秦仲林长腿一迈,从自行车上下来,立正站好,对着中间一脸和蔼的老人敬了一礼:
“首长好!”
挺拔的身姿、坚毅的目光,一如所有军人统一的精神面貌,令人心中肃然起敬。
秦仲林才跟任城汇报了情况,挂断电话就听说老首长来了,于是赶忙骑着自行车赶了回来。
原本要二